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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脈緩緩舒張,身體猶如徜徉在溫軟的雲朵之間。
阮寧調動內力,它彷彿有了生命,隨著阮寧心意流轉,時而調皮地翻滾扭動,時而歡快地蹭蹭經脈,時而又生氣一般迅速膨脹起來。
阮寧驚訝極了。
她一點點熟悉著新生的內力,在經脈中執行了兩個大周天,這個過程很舒服,她沉浸其中,以致於再次睜開眼睛時,天竟然都亮了。
日光在雪地上照過,穿透窗紙,照在禪房裡,亮得有些刺眼。
阮寧低頭,看見阮夫人在裡側睡得正香,頭上簪子都忘了取下,看來是不知不覺睡著的。
她伸出自己的手,心隨意動,將一股內力凝聚在指尖,霎時,屋內被殺氣席捲,一股可怕的強大氣息籠罩在頭頂,阮夫人猛地睜開眼睛,渾身警惕。
「你往後躲。」她目光冷靜。
跟著阿爹經歷無數生死,阿孃對殺氣很敏銳。
阮寧將內力收回,屋內沉沉壓力頓消。
阮夫人攬著阮寧,目光銳利,仍然沒有放鬆警惕。
「很可怕。」她低聲道,「寧寧躲到裡面去。」
阮寧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阿孃,沒事了,剛才那股殺氣是我運轉功法出現的,沒有其他人。」
阿孃不知道她修練的功法,更不知道此前她曾武功盡失。阮寧也不打算讓她擔心。
阮夫人驚訝地看著阮寧,伸手去摸她手腕,察覺到她體內磅礴的力量,霎時目瞪口呆。
大雪初晴,阮寧心情很好。
本該是與主持約定出家的日子,有了謝九玄插手,阮寧也不必與主持為難。
用過早膳,她自提了劍去後山峰頂練劍。
走出廟庵,她目光變冷,盯著身後空無一人的地方:「出來。」
說話的同時,掌中一股勁氣震盪出去,引得空氣顫動,樹上積雪猶如風沙,洋洋灑灑抖落下來。
「砰」地一聲,掌風擊在樹上,樹木攔腰截斷,栽倒在地。
一個人影出現在阮寧眼中。
「阮姐姐別打了,是我!」
小乙心有餘悸,方才他要是躲得稍微慢一點,他此時就成了那棵樹。
他拍著胸口一臉後怕。
阮寧手頓住:「小乙。」
她不奇怪謝九玄派了人跟著。不然他怎麼可能那麼快得到訊息。
小乙:「是我,阮姐姐。你武功恢復了?!」
他眼裡又驚又喜,原本亂糟糟的頭髮束得整整齊齊,小小少年長高了一截。
阮寧:「回去。你的武功跟蹤不了我。」
小乙撓撓頭:「阮姐姐,主子他——」
阮寧蹙眉:「回去,不要讓我動手。」
小乙眉眼喪氣:「好吧。」
臨走前,他想到什麼,回頭:「阮姐姐,主子只讓小乙跟著你,沒有吩咐其他事。」
說出口,又覺得這句話有歧義,可要具體解釋,他也解釋不清。
寧國公做事從不解釋,別人如何想跟他無關。
阮寧腳步停了一下,隨即一言未發,施展輕功飛到了峰頂。
晨光熹微,她長劍斜挑,劍氣震盪,冰雪奔騰,山崖上猶如一幅壯麗的畫卷,畫中的那個人有著最堅定的眼神,滿頭青絲隨風亂舞,晶瑩剔透的眸子如同水洗。
眉眼作山河,胸中有溝壑。
漫天冰雪,她就是唯一的一抹顏色。
謝九玄負手立在山崖上,嘴唇勾起,眉眼含笑。他低頭緩緩笑出聲來,目光移到手中那一紙方子上,掌力一震,紙張化作粉末,紛紛揚揚落下。
阮寧練到半途時就發現了謝九玄的存在,確定他沒有危險,阮寧走完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