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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算是活久見了。
幸好,她並不需要想“陳述完事實部分之後如何點評”這個問題,因為虞美琴很善解人意。
“謝謝主持人的提醒是這樣的,剛才我大致看了一下,正方辯友的開場陳詞裡面,花了將近1分半鐘的時間論述糧食安全問題的重要性,然後只用了剩下的一半時間論述支援農業生產補貼。
我作為反方,開場陳詞自然要根據正方的立論針對性地反駁。既然他們可供我反駁的素材太少,我說這些就夠了。”
她的話也沒徹底說完,就晃了晃手上準備的開場陳詞,一疊大約四五頁的紙,有兩張被抽了出來,單獨放在了一邊那意思很明顯,地科院的開場陳詞太讓人失望了,只說了這麼點乾貨,以至於姐準備好要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心理戰的伎倆,律師做案子的時候倒是常用很多庭審的時候,當一方場面完敗、不得不掙扎著說“我方申請休庭,請求調取新證據/證人”時;
如果另一方的準備非常完善,而且不用留面子,那麼律師多半會輕蔑地晃一晃自己額外準備的材料,以示“早特麼該拿出來了,爺連你即將拿出來的新證據怎麼對付都想好了,快送人頭讓爺多收一場律師費”(風險代理除外)。
不過這種伎倆,用在辯論賽上,藐視之情就非常嚴重了。
“合著虞美琴今天來做一辯,就是圖個她比史妮可更能隨機應變、所以知道怎麼臨場刪講稿、少說兩句?這……這也太藐視地科院的實力了吧?”田海茉反應過來之後,內心也有些瞠目結舌。
不過,場內的千餘名觀眾倒是對這種戲劇化的對抗頗為期待,圍觀熱情一下子被推到了一個高…潮。
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嘛。
“臥槽!我是在看港劇的律政片麼?決賽這種場合,還能當眾用這種手段立氣場、說對方論述了一分半鐘的主題屬於‘雖然很對,但是屬於文不對題的廢話’?”
而作為被斥為“廢話”的另一方當事人,郝芳的臉色頓時就青了,纖纖手指的指節都捏得咯咯作響。
對方願意在這種比賽場合,用近乎兒戲的“閣下不足一駁,姐寧可浪費40秒發言時間”手法藐視你,誰也不可能不心浮氣躁。
“糧食安全問題怎麼就文不對題了?你給我說清楚!”郝芳一個沒拿捏住,就嗓音尖利地吼了出來。
“郝芳!注意規則!”馬仲碌一見就知道要遭,連忙壓著聲音厲聲拉住了隊友。
剛才虞美琴的話雖然有些狂妄,但從頭到尾不帶髒字,語氣也很和善,形式上的鋒芒隱藏得很好。相形之下,郝芳的表現就有些失態了。
“請正方辯友注意比賽規則有疑問,可以在進入自由辯論環節後再提出。”
郝芳又羞又氣,勉強地對田海茉道歉:“對不起,主持人。”
田海茉也不是很喜歡虞美琴的“狂妄”至少在虞美琴證明自己有資格“狂妄”之前。
所以,田海茉對於地科院的犯規,採取了不為己甚的態度,沒有繼續追究:“好,現在我宣佈進入自由辯論環節,請正方二辯先交叉提問。”
……
“用開場陳詞時,針對性地對對方蓄意偏離主題的分論點,採取‘在閣下沒有證明該分論點與主論點之間有因果關係時,我方不屑一駁’的態度,徹底激怒對方,就可以打亂對方的交叉提問環節的節奏。
因為他們會氣急敗壞,急於自證他們堆砌了大量筆墨口舌的分論點與主論點有因果關係,從而浪費掉構建他們自身進攻體系的機會。”
虞美琴回味著馮見雄在賽前準備時,對她說的那番話,心中竟然頗為欽服。
“竟然又被他猜到了,尤其是猜到了地科院會試圖把糧食安全和農業補貼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