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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身體緊要知唔知?」
「嗯,我會的。」
「給daddy聽啦!」
將電話交還給祁泱,祁修霖聽著他同鄭啟澤的閒談。嗰一刻,祁修霖猛然意識到原來自己習以為常的一切系如此彌足珍貴,求之不得。等到祁泱掛了電話,祁修霖開口問道:
「daddy,同契爺一起咁耐,你有冇驚【害怕】的時候?」
「驚?」
祁泱的腦海里瞬間浮現當年聽見噩耗時的反應,但他並未講出呢個答案,而系講道:
「咁多年的風風雨雨,驚一定繫有的。但時過境遷之後,已經好難描述當時的感覺。」
見祁修霖點點頭,祁泱問道:
「今晚住淺水灣?」
「好。」
「聽日想唔想出海玩?」
「好啊!」祁修霖拿出手機,講道,「都唔知聽日天氣好唔好,我來看下。」
解鎖的手機螢幕上,系祁修霖同厲卓桓在長橋上影的相。雖然第一時間祁修霖就滑走了相簿,祁泱也佯裝並未看見,但祁修霖強忍的苦澀在這一刻近乎達到了臨界點。
「聽日天氣好好的!」祁修霖笑著扯出一句說話來壓制自己沸騰的情緒,「叫埋kk他們啊?人多好玩點!」
「你安排。」
「我打給他!」
打給關友柏的電話給了祁修霖一個喘息的空間,特意提及了祁泱就在身邊,關友柏心照不宣地絲毫冇提及厲卓桓的事。直到第二日兩個人終於有機會在yakaoz的甲板獨處,關友柏不可置信地講道:
「你唔知我接到你電話有多意外。飛莫斯科來回都要一整日的,你竟然當日來回。」
「我去之前rl就同我透過電話。」祁修霖忽然間停頓了一下,好似要用有好大的決心先可以講出後面的半句說話,「他前幾日差點救唔返……」
冇人比關友柏更加清楚祁修霖對厲卓桓的感情,從當年祁修霖在機場的一通電話他就知。關友柏因此無法講出任何一句寬慰的說話,他只可以陪著祁修霖,靜靜聽他講話。
「不過他嗰日幾靚仔的!只系瘦了點。rl話他唔想我見到他病了的模樣,所以我就先返來了。」
祁修霖反過來安慰的令人如此難過,他明明系再一次地說服自己。
香港晴冬的暖陽讓莫斯科帶來的徹骨寒冬好似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境。矛盾的情緒讓祁修霖的語速比平日慢了點,聽不出任何情緒同語調。
「我臨走的時候同rl講,讓他帶ethan去看下howard留低的嘢【留下的東西】。」
在之後不算短的一段時間裡,這種「不可嚮邇」的感覺時常籠罩在祁修霖的周圍。雖然此刻尚且只有關友柏察覺到,並以為只系某種偶然。
「走,陪daddy和七叔打麻將。」
yakaoz,系鄭啟澤心中的祁泱。當日系祁泱特意陪仔仔的,但最尾,都系仔仔陪他。
當晚落船後,祁修霖陪著祁泱在淺水灣的陽臺傾了成晚。祁修霖並非多言的人,他也未曾見過父親在年輕時的「小朋友」時吱吱喳喳的模樣。此刻的相似令祁修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猶如陪伴著自己。
祁修霖可以感覺到祁泱的微妙的變化。雖然鄭啟澤此刻並不在祁泱身邊,但故地的重逢所帶來的暖意猶如夜晚的星群,散落在細沙之中。只可細數,無法言述。
從細細個被送去英國的時候開始,祁修霖就有兩個不同的世界。
正如同趙卓當日的感慨,祁修霖出生的時候,祁家早已不再系過去的祁家。「祁少」所面臨的盲風晦雨,進退維谷,在「細祁生」的面前早已蛻變成一時無二的家業。當年「祁少」唔可以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