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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偷偷抽菸,這個想法太鴕鳥了,我怎麼想也想不通。對面做設計的小可又開始對著螢幕自言自語,剛開始我覺得他這個樣子很恐怖,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有閱讀困難,但凡是字,就必須讀出來,我已經不下100次聽到他目光嚴肅的盯著螢幕唸叨:使用者名稱……哦(打字聲。)密碼?哦……(打字聲)。
前臺的36C善良妹又一次的把盒飯熱過了頭,聞著熟悉的從茶水間傳出的塑膠味兒,我知道,又一個上午安全而無害的逝去了,我終於鼓起勇氣開啟手機,看有沒有簡訊和留言。
我手捧著手機,目不轉睛的看足了半個鐘頭,連按鍵裡各個汙垢藏身的具體位置,我都瞭然於心,但手機始終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我擔心是手機壞了,或是同我一樣,一遇到重大事故,腦子就不好使了,於是我重新開機重新關機,但無論我怎麼折騰,手機都沒有反應。
我宣告放棄,心中激盪起波濤洶湧的恨意,這對狗男女,即使我不要道歉不要解釋,但昨晚我轉身而去時,精神狀態是多麼的暴怒和扭曲,即使沒有跑去輕生,持刀搶劫或是殺人越貨也都保不齊,難道你們都不好奇我是否還在人世,難道都不能夠發條簡訊諮詢一下我“你好,請問你還活著嗎?”
氣憤中,隔壁的王小賤神情嚴肅的轉向我,開口說道:黃小仙,你沒事兒吧?
我下意識的說,”好的不得了。幹嘛?”
王小賤漠然的說,“那你能別用腿撞隔板了麼?你一撞,我這邊兒就跟著顫,你看,水都撒出來了。”
王小賤也是我們公司的一朵奇葩,他恨我我恨他。
此人空長了一副好皮囊,但心裡卻住著一個敏感脆弱而幼稚的十四歲小姑娘。剛進公司時,他那柔弱嬌嫩的風姿,迷倒了一大群負責保潔的中年婦女,但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一定是一個從裡到外從頭到腳純度百分百的GAY,我對GAY沒意見,反而很有愛。但是我身邊這個GAY實在太不一般,和他共事,簡直是一場災難。我們兩個人大大小小吵過的駕加起來,差不多要和一對結婚三十年的夫妻一樣多。
轉眼到了下班時間,坐在我隔壁的隔壁的CICI;從一個小時前就開始化妝了,還問了我七八次,今天的綠色眼影會不會襯得她眼袋很濃烈。
五點半一到,大家便紛紛化作鳥獸散,不出五分鐘,辦公室頓時只剩下一股股青煙,和我。
我站不起來,心裡是那種,很蒼茫的慌張,就像是“風吹草低,卻始終不見牛羊”的那種慌張。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我明確的知道,沒有人等著我,那個人不會在樓下大堂一臉不耐煩的等著我。今天,明天,永遠。
我慌張的快要把持不住我自己了,想要撞牆,想摔東西,想要放聲尖叫。我開啟手機的通訊錄,我想要和誰說說話,是個人就好,能回應就好。
但長長的聯絡人名單上,卻沒有一個這樣的人。
這也是我忘情沉溺於戀愛時,種下的惡果。
落地窗外的天色迅速暗了下來。我低不了頭,只能盯著前方建築的訊號燈發呆。辦公室裡的陰影越來越濃厚,我站在窗前,大劑量的慌張靜默的在我身後排成一排。
這種慌張,令我比推石頭的西西弗思還悲涼,起碼,他在快要抵達山頂時的那一刻,心裡還會一半僥倖一半雀躍,但等著我的懲罰,卻是每天一睜眼,只能看到標註著日期的一個接著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默不作聲的,等待著我縱身一跳。我不能接受從今天起,將要在不可預期的一段時間裡,這樣的傍晚,會一個接一個向我襲來,我也將毫無知覺的消化掉無意義的每一天。
像影印機一樣,開機,複製,複製,不斷複製,直到被關閉上電源,那樣的一天。
脖子越來越疼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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