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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陣子，正朔帝才緩過神來，輕輕擦掉嘴邊的血跡後，正朔帝這才面色沉重地看向齊琛，右手重重地拍在了齊琛肩上。

齊琛只覺得自己肩上的手似有千斤重，看著正朔帝複雜難懂的神情，齊琛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反覆重複道：&ldo;太醫馬上就來了，父皇您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rdo;

正朔帝輕輕勾了勾唇，端過了書桌上的茶水潤潤喉，這才長嘆口氣，輕聲笑道：&ldo;放心吧，朕還能撐上一段時間。&rdo;

&ldo;父皇!&rdo;齊琛的眼眶都紅了，即便之前陸安珩已經提醒過他正朔帝的身體怕是出了問題，然而齊琛與正朔帝的感情極好，哪裡願意相信自己親爹命不久矣呢?

如今正朔帝這一句話，幾乎已經是明示了。

齊琛卻不願相信，搖頭強笑道：&ldo;是兒臣太過慌亂，失了體統，還請父皇恕罪。&rdo;

正朔帝好歹也當了這麼久的皇帝，如何看不出齊琛心中對自己的擔憂。正朔帝心下一暖，心說自己這個兒子倒是沒白養，不是那等想著親爹去死自己即位的白眼狼。

見齊琛不知所措強行自我安慰的樣子，許是姜閣老離世的訊息給正朔帝的打擊太大，原本一直瞞著所有人自己身子狀況的正朔帝忽然就不想再瞞下去了，一手握住齊琛的右手，正朔帝殷切地盯住齊琛的雙眼，不容他的眼神有任何閃躲，犀利的眼神幾乎要穿透齊琛的內心，張了張嘴正要開口說什麼，話卻突然卡在了喉嚨口。

半晌，正朔帝閉了閉眼，臉上逐漸浮現出掙扎之色。而後，正朔帝長嘆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臉上閃過一絲決絕之色，低聲道：&ldo;這些天，你應當也猜出來了，朕的身子，大不如前了。&rdo;

齊琛搖頭，輕聲安慰正朔帝道：&ldo;父皇您多慮了，不過是近來朝政繁忙，您日夜操勞之下才會感到身子不適的。只要休息一段時日就好了!&rdo;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正朔帝，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正朔帝的眼中便有了真切的笑意，好歹自己真心相待的兒子並未因為權利而將自己這個親爹拋在腦後，正朔帝總歸感到了一些快意。

既然已經開了個頭，正朔帝對齊琛也就不再隱瞞什麼了，搖頭道：&ldo;朕這病啊，不是病，是毒，已經好不了咯。&rdo;

齊琛大驚失色，忍不住驚呼道：&ldo;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給您下毒?不要命了嗎?查出來是誰所為，父皇您一定要夷了他的三族!&rdo;

正朔帝苦笑：&ldo;那可就把我們自己都牽扯進去了。&rdo;

齊琛一愣，面色白了白，想到正朔帝之前申飭幾個皇叔的行為，齊琛頓時咬牙，低聲問道：&ldo;是皇叔?&rdo;

正朔帝點頭，又拍了拍齊琛的手背示意他冷靜，接著告誡他道：&ldo;這是皇家醜事，不可聲張。若是傳了出去，皇室威嚴掃地，能被王爺暗害的皇帝，想來也是不中用的皇帝。朕這一輩子都在為名聲活著，臨了，也不願背個窩囊的名頭。放心吧，朕會交給你一個，沒有任何隱患的江山。&rdo;

齊琛的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滿臉，啞聲道：&ldo;父皇，天底下神醫何其多，您現在還好好的，咱們一起貼皇榜，許以重賞尋神醫，定然會有人有辦法解父皇的毒!&rdo;

正朔帝搖頭，伸手擦去了齊琛臉上的眼淚，溫聲道：&ldo;來不及了，朕還有許多事未做，日後，這江山就交給你了。你那幾個皇叔，還有那幾個不安分的混帳，朕都會替你解決好。&rdo;

饒是齊琛素來有成算，面對正朔帝這樣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