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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黑透,兢兢業業的景觀燈已經陸續點亮,只是那扇窗戶卻沒有任何燈火,關昱禮眨了眨眼睛,還是看不清。
一樓單元門的聲控燈忽然亮了起來,透明門扇映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關昱禮一愣,心臟頓時漏跳半拍。
秦徵拎著一個上下直徑一般大的桶,看形狀,是個辱膠漆的灌裝桶。
他去幹嘛?
關昱禮霍然站了起來,下一刻又撅了下去‐‐腿麻了。
他一瘸一拐的尾隨在秦徵身後,從小區偏門出去,來到公園。
這會是晚飯時間,晚間鍛鍊的居民都還在家吃飯,公園渺無人煙。一前一後的兩人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關昱禮捂著飢腸轆轆的肚子,咕嚕聲在空寂的環境中特別清晰。
他鬼鬼祟祟的生怕被發現,跟幾步就竄到樹後面躲一會,就這麼一直跟到公園角落的人工湖改造區。
他從樹幹後探出腦袋,赫然看見乾涸的河床那一頭,一團小小的火光搖曳,濃煙從鐵桶口往上竄,湧-向暗藍的夜幕,然後煙消雲散。
火光畢剝,映著秦徵的臉忽明忽暗,他一動不動的站在一邊,像是一個安靜的祭奠者。
關昱禮扶著樹幹緩緩轉身,整個人脫力的靠著樹幹。
老天收走了他的記憶,卻將他還沒來得及給李-波的感情完整留下。李-波沒有失去記憶,卻毅然選擇將他存在過的痕跡統統銷毀。
忘記一個人難,刪除一份感情卻很簡單。
秦徵不是那種特意選擇一個傷感的午夜,故意不帶任何聲響默默從你身邊走開的演員。他的放棄過程療程短,起效快,一劑猛藥足矣斷除病根。
他不會把時間用來邊傷感邊等待,等待某一天在某個轉角的視線相撞,即使有那麼一天,也絕不是揣著狂跳的心,落落大方的來句&ldo;好久不見&rdo;。
對挽回這樣一個人,關昱禮不是沒有把握,而是束手無策。
秦徵原本想把桶一起丟到河泥中央去,又覺得這麼幹挺沒公德心,他扯了把蘆葦糙包住滾燙的桶柄,把灰燼倒了出來。
金屬皮帶扣&ldo;哐哐哐&rdo;的磕著鐵桶邊緣,又無聲的砸進淤泥,他看著那個小窟窿出了會神,右手摸進口袋裡,捏住一枚戒指。
戒指染上了體溫,兩個指頭捻著這個金屬小玩意,懸在視線平齊的半空,然後鬆手,淤泥瞬間又多了一個小窟窿。
隨著戒指直線下墜,他的眼皮不自覺輕微跳動,空蕩蕩的指尖像是被灼傷了般,他收回手,來回搓了搓,拎起鐵桶離開。
沒有路燈的公園一角恢復了悄寂,一條黑影探頭探腦的來到岸邊,兩邊看了下,拎著褲腿蹲下來,直接用手在一堆灰燼中翻找,翻了會似乎一無所獲,他又站起來,弓腰摟起褲腿至膝蓋,顫巍巍的伸出右腿,在淤泥面上試了幾下克服心理障礙,終於一腳踩了進去。
站在灌木後面的秦徵遠遠目睹這一幕,也不知道作何感想。來的路上,隱隱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只是不確定,特意繞了路折返回來,看見他剛才燒東西的位子出現一道身影。
說實話,他的心裡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看到關昱禮的那一刻,甚至是方寸大亂,他捏著拳頭將手臂緊緊貼在身側,抑制因呼吸紊亂而抖動的肩。
關昱禮究竟要幹什麼?悄無聲息又無孔不入的出現在他周圍,從c市到x市,甚至是他的家。
他究竟要幹嘛!?
第30章 第 30 章
寶寶洗的香噴噴的被保姆抱下樓,家裡開著地暖,小傢伙只穿著一套秋衣秋褲被保姆放上沙發,保姆剛轉身,他就跟個沒放穩的皮球似的,骨碌從沙發上滾下來。
動作之利落,身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