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芒未來歸(第2/3 頁)
河東,未與其事,亦不得知。”
芒申道:“吾初入洛陽,日與諸臣宴飲,頗與其見。後聞不知所終,雖有疑,未虞有他,不意竟至於此!”
芒未道:“春申君遣蔡澤入周,說周王召諸侯伐秦,所謀盡知。彼棄周入秦,所謀盡洩,伐秦之計,終成幻也!”
芒申憤然擊膝道:“然也。吾每疑秦軍何其智也,計常在先。洛陽十萬之師,皆隨之而入河內。彼反而歸,如無人也;隨入洛陽,周公朝秦。弟在軍中,常為之恨。不意皆蔡澤之賜也!”
芒未道:“現應侯閉府不出,陳四兄召歸咸陽,亦棄之閒位。吾留河東,亦無能為也,乃趁亂逃離,來投楚軍。不意楚軍未至,不得其便,遷延至今!”
芒申道:“家父謀之數十年,今朝一敗塗地,可為一嘆!其可恨者,竟敗於小人之手!”
芒未道:“蔡澤司陳留,亦頗得力,芒府無纖毫失敬,薦之於春申君,頗得其用。奈何其……恨吾其時未在咸陽,不然必破其奸計!”
芒申勸慰道:“兄其勿自責。天下之勢,固非一人所可挽也。蔡澤見信於父及春申君,彼二人智在吾等之上,皆不能察。兄縱遇之,恐亦難能也。”
芒未道:“秦王無道,辱及天子;凡吾士子,皆當謀之;而敗於當成,毀於隸人,豈非天乎!”
兄弟倆感嘆了一會兒,芒申問道:“兄何時逃離,何不附趙?”
芒未恨道:“趙早與秦盟,若非秦割其地,趙焉能得安邑!”
芒申驚詫道:“何以言之?”
芒未道:“吾於河東任丞,深知其事。初者,河東守王稽與趙謀,將獻汾上,而留安邑。王稽免官,蒙驁繼焉,得秦王教,棄安邑而守汾上。故趙得安邑也!趙、秦一家,吾安敢附之。隱跡而逃,猶恐不及。”
芒申道:“此言確否?”
芒未道:“欲獻安邑,豈易言哉!獻地之事,皆出吾手,焉得不確!”
芒申道:“兄何獻也?”
芒未道:“初欲守安邑,故集錢糧、人民於安邑。今復棄之,又運錢糧、人民歸汾上。往來反覆,吏不堪其苦,民不堪其勞,屍骨盈於道,豈忍言哉!”
芒申道:“何以至此!何以至此!秦既獻安邑,奈何趙軍晝夜兼程,以襲安邑?”
芒未道:“此亦吾所不解也。昔與秦計,趙軍自少水攻翼城,秦棄山道,容趙至,依次而至安邑。今者,趙少水之軍未至翼城,而自南陽軍至,舍近而求遠,實出意外。吾措手不及,陷入城內,俟其不備,隱跡於鄉野。待其定,仍出焉。”
芒申問道:“兄出數月,隱於何處?”
芒未道:“安邑旁有深山,吾先藏焉。聞楚與趙聯軍入安邑,吾亦願俟楚人至,乃歸焉。然候之數十日,未得楚軍。問之,楚軍乃屯垣城。垣城,吾昔任焉,能知其道。潛行而入,至今方至。”
兄弟倆談論了一會兒,家臣來報道:“湯已成,請公子沐浴。”
芒未跟著家臣來到後面一間房間裡,裡面已經熱氣騰騰地放著一桶熱水,旁邊有一桶涼水,正中有一個大盤,幾名僮僕在裡面侍候。芒未褪了身上的衣物,站在盤中,在僮僕的侍候下先解了頭髮沐了頭,再浴了全身。芒申自己也沒有多餘的衣服,只能讓丫環們把芒未脫下來的內衣趕緊洗了,用沸水燙過,再放在火上烤乾。等到芒未沐浴完畢,內衣還未烤乾,只能先把綈袍穿了,等內衣幹了再穿上。
喝了幾碗粥,芒未的精神好了一些,感覺有些睏倦,就在後宅睡了。芒申坐在堂上,處理了幾件公文,心裡想著洛陽的事,久久不能平息。
自趙將告知自己洛陽失陷後,至今已經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芒申一面忙於為撤退的趙軍準備給養,一面往返於軹城和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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