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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關邵傑講了些途中的見聞,他去了廣西,去了遼寧,一個人開著車想走就走,也碰到過結伴而行的驢友,不問姓名不問出處,天為被地為床,圍著篝火喝酒聊天,興致來了恨不得歃血為盟,連臉都沒認全就挽著胳膊肝膽相照,第二天卻又各自啟程,揮手道別後就不再回頭。
或許關邵傑適合這樣的生活,粗礦隨性,擋風玻璃擋不住他視野所及的廣角,車輪和腳步載著他,永遠在路上,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可能是他的下一個目的地。
&ldo;下一站準備去哪兒呢?&rdo;一直靜靜聆聽的高鑒昕問。
&ldo;去西-藏。&rdo;關邵傑想也不想的回答。
坐了會,關邵傑要回去洗澡休息,於是幾人約好第二天再聚。
八月底的天空藍的純淨,高鑒昕把車歇在路邊,盯著枝丫橫斜的樹梢之間那一抹藍發呆,直到交警過來,&ldo;這裡不能停車,要休息,就找個能停車的地方。&rdo;
高鑒昕定定的看著交警,突然醒神,笑道:&ldo;知道了。&rdo;
隨後他去了本市公-安局強制治療中心,肖芹崢當時被批-捕之後,經法-醫精神病學鑑定確認為限定刑事責任能力人,他來看過兩次,事不過三,這應該是最後一次。
如果沒有其他變數,肖芹崢大概是逃過了負刑事責任,他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個精神病晚期。
病房門上裝有鐵柵,高鑒昕站在門口,旁邊有駐治療中心的獄-警負責看管。
醫生說他是因為受到有可能感染愛滋的驚嚇和困擾才加重病情,導致在服刑期間精神崩潰。
該說他運氣好呢還是不好呢?
步步為營,苦心孤詣,終於把自己送進精神病院,一切都似乎在按照他的預期發展。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經找不出當初俊雅溫潤的影子,大概是病情穩定的時候才會捯飭下自己,護士和醫生是不會管他鬍子有沒有刮,頭髮有沒有理。
他抱著膝蓋小幅度的晃動,感覺到高鑒昕的視線,突然轉頭看過來,愣了一下,隨即背過身去整了整油膩的頭髮,穿上鞋走過來。
他的手輕輕撫摸玻璃,像是溫柔拂過高鑒昕的臉頰。
&ldo;鑒昕,我要死了……&rdo;他笑著說。
高鑒昕看著他,&ldo;這樣活著,還不如死。&rdo;
肖芹崢的眼中閃過痛苦,他啞聲說:&ldo;你不相信我愛你?&rdo;
&ldo;你就算是死,也要讓我時刻記著你。&rdo;高鑒昕平靜的說:&ldo;你不愛我,你只愛你自己。&rdo;
&ldo;不、&rdo;肖芹崢搖頭,&ldo;我愛你……&rdo;
高鑒昕嘆了口氣。
肖芹崢的手突然猛地拍響玻璃,急切哀求:&ldo;把那輛車毀掉好嗎?鑒昕,我求你!&rdo;
高鑒昕悲哀的看著他。
&ldo;求你!你會幫我的對吧!鑒昕,我只愛你,我只愛你一個人!&rdo;
高鑒昕說:&ldo;愛從來就是減法,把自己的一半交給愛的人,但是你,卻利用愛情換利益,你對關昱禮不是愛,否則你不會跟關大哥做交易,如果當初你沒有選錯,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你想殺關大哥和李-波,這是你又一次選擇性錯誤,因為一開始你就錯了。&rdo;
他掉頭就走。
玻璃窗隔著肖芹崢的怒吼,而走廊盡頭的窗臺外,卻是再無牽掛的廣袤天地。
三天後,九月一號,開學季。
寶寶在樓下喊:&ldo;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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