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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相信他說的是事實，還是相信他在講神話故事更合理些。“女神的神冢？神也有冢嗎？”在我印象裡，傳說中的神都是不死的，即不死，要冢幹什麼？當度假山莊？

“有資料顯示，黑暗女神的肉體埋在這裡，廟是即供奉女神用，也是鎮壓女神的方式。”帥哥活佛說著，看了忠臣良將一眼。忠臣良將躲開了他的目光。

一絲懷疑的線忽然纏進了我心裡。忠臣良將有事瞞著我。他瞞著我的到底是什麼？

這兩天，匪夷所思的事一件連著一件，我都來不及細想。這絲懷疑的線一出現，我立即發現，所有的事都建在不合理的前題之下。如果忠臣良將和九離候這樣的人事先不知道有人在復活女神，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場瘟疫，帶來的應該是醫生和病理學家，而不應該是大批的伏魔者。

被人利用沒關係，但不能糊塗著被利用。我頓感忠臣良將也不那麼可靠了。我從他的大手裡抽出自己的手。氣惱讓我忘掉了害怕，我反倒平靜了。我肯定地說：“你們在邪祭之前就知道這裡將有一場邪祭。”

“哼，你想知道得更多？”九離候譏笑道，“你會後悔有這種想法。”

“我寧願知道真相以後自己判斷是不是要後悔。”我堅持道，不妥協地盯著他兇暴的發著綠光的眼睛。

九離候甩開帥哥活佛，走到我面前，站住。他比我高至少一個頭，俯視著我，那雙銳利的眼睛似乎要放出閃電來把我劈了。“少調教的女人。”他咬牙切齒說，“我會讓你……”他又停住不說，只兇暴地盯著我。

事後我承認，和這樣一雙眼睛做視線的對峙碰撞是需要一些勇氣的。當時我肯定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才敢和他對視，用眼神表達著姐的不屈精神。

就這樣對峙了一陣。九離候忽然喃喃自語：“就是這樣的眼神，死到臨頭還死倔的脾氣……”他抬起手似乎想抓我。我膽戰心驚地看著那隻雪白的大手，和大手上戴著的各種華麗指環，心裡想著如果他強迫我，我該怎麼辦？會不會引起忠臣良將和他的PK，那將是一個決對兇險的場面……我有點後悔，然而又不想這麼輕易妥協。

這時九離候那雙眼睛裡的神情似乎有一絲溫柔一閃而逝——這肯定是我的錯覺。他放下手，猛然背轉身，用挺拔寬闊的後背對著我，低沉地道：“和尚，告訴她。”

“劉伶傳回的檔案上記載的文字不是第一次出現。”不是帥哥活佛，而是忠臣良將在說。“我們第一次看到這種文字是十五年前，湘西。當時有個老學者破譯了這種文字。那個檔案上預言了一些事，有邪神降臨，也有世界末日。第二天學者被發現死在自己的房間裡，經確認是被嚇死的。檔案的原文和譯文都不見了，空白的紙頁上只留下一句話：真言再出，世界當陷入黑暗。那次也是有邪惡之神將要被喚醒。我們找到邪神的肉體，又殺了邪神的薩滿，阻止了邪神降世。但我們的損失也非常慘重。”

我忽然明白過來，猜測道：“就是那次的湘西之行，你們整個隊伍就剩你和九離候？”

“是。”忠臣良將看著九離候，神情間有懷念，有相惜，也有痛恨，竟然複雜難言。

忠臣良將一時陷入回憶的沉思裡，我不忍心打擾他。看九離候神情淡漠，似乎並不為所動。好一會兒，忠臣良將才接下去說：“劉伶的檔案一傳過來，我們就知道事態重大……”

“所以，你們就全來了。”我接下去說。“現在的問題是，我怎麼知道你們所說的是真的，做的事是對的？”

“要做就做，管什麼對錯。”九離候不耐煩地斥道。

“是對的。”帥哥活佛說，“我佛慈悲。我歷經九世，做的事就是除魔，保這個世間平安。”

什麼除魔，什麼末日，什麼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