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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我媽的腿……和可能就廢了是不是?」陳起年呆呆站在原地, 怔忡地看著護士。
護士垂眸,嘆息一聲, 沉重地點了一下頭。
陳起年的視線渙散起來, 整個人忍不住往後趔趄了一小步。
喬細雨及時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支撐住他的身體。
「起年?」喬細雨擔憂凝眸望著他。
陳起年抬眸看向護士,語氣肯定:「只要人能活下來,無論是什麼後果,我都能承受,只要人能活下來!」
「那好,有您這句話,我們會盡全力救治病人的。」護士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病危通知書,遞到陳起年面前,「您把這個簽一下吧。」
「好。」陳起年沒有遲疑,直接接過護士手裡的病危通知單,並在直系親屬簽名的位置簽下了自己姓名。
陳起年把簽好的姓名的病危通知單遞迴護士的手,鞠了一躬:「我媽媽就拜託你們了。」
「這是我們該做的。」護士拿了檔案,轉身重新走進搶救室。
門重新緊閉。
空曠的走廊內,又只剩下了陳起年和喬細雨兩人。
喬細雨伸手握緊了陳起年冰冷的手,溫柔堅定地說:「一定都會沒事的。」
陳起年俊昳的面孔上染著一層疲倦的色彩。
他側眸看了一眼喬細雨,淡淡地笑了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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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走廊外等著訊息。
後半夜兩點鐘的時候,俞文慶那邊的手術室傳來了病人脫離生命危險的訊息。
俞文慶的性命保住了。
可是,沈靜晚這裡卻還是沒有傳來訊息。
後半夜三點,還是沒有訊息。
三點半,沒有。
終於,到凌晨四點的時候,就在陳起年和喬細雨幾乎快要等到心灰意冷的時候,一直顯示紅色的急救室燈,突兀地變成了綠色。
看到手術燈變綠的一瞬間,喬細雨和陳起年幾乎是同時站起來,匆忙地走到緊閉的大門前。
很快,裡面的醫生都走了出來。
「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了?」醫生一出來,陳起年便著急抓住了他的手懇切詢問。
醫生把陳起年和喬細雨拉到了一旁,裡面有幾位助手醫生和護士推著一個擔架床出來。
喬細雨側眸看過去,沈靜晚就躺在其上。
看到沈靜晚面孔的一瞬間,喬細雨渾身一涼,著實被嚇了一大跳。
印象中的沈靜晚永遠是一位嫻靜優雅的富家太太模樣,有著保養良好的頭髮,吹彈可破的面板,妝容永遠端莊大氣,笑起來時臉龐飽滿有福相。
可現在躺在擔架床上的女人,渾身滿臉都是可怕的大小傷口,整張臉白得像是一張脆弱的白紙,嘴唇沒有一點顏色,青中帶黃,像是那種病入膏肓、行將就木的人,看起來可怕極了。
如果當時在車上,沈靜晚沒有拼盡全力護住陳起年,那麼現在用這副死人模樣躺在這裡的,只怕就是陳起年了。
喬細雨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眶酸楚不堪。
陳起年看著近在咫尺的母親,眼睛亦是紅了。
那群推著擔架床的醫生並沒有久留,直接把沈靜晚推走,而主治醫生拉住了陳起年,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說道:「你是病人的兒子吧?病人現在的生命體徵已經穩定了,可以暫時放心,不過這段時間病人需要住icu進行下一步觀察治療,還請你們家屬配合一下。」
陳起年看著被推遠的母親,沉重點了點頭,感激地說道:「謝謝您救了我母親。」
醫生嘆了口氣,有些感慨地說:「你該謝謝你媽媽救了你的性命,如果當時不是她用身體擋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