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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摟著隨厭脖子的食指往上,按著他長有碎發的後頸中央,往前使力。
隨厭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順著她的力往前,貝梨微腫的唇角一彎,在他上唇尖上小啄了下。
——隨厭的心一下落到金剛石般堅硬的地方。
他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聲大了,會吹走她如紙薄的決定。
她的聲音也染著情動的低啞,聲音軟軟的,尾音歡快地輕揚著,眉眼都笑彎了,「好——呀。」
隨厭繃緊的神經霎時一鬆,黑眸中匯聚的擔憂漸漸散開,旋即又重新聚攏另一番情緒。
那如特敕的兩個字,動聽得他從八年前就破碎的心口重新粘合,再湧出蜜一般的甜,喜不自勝,只能用包裹著無處湧動滾燙血液的手臂將她摟緊。
用力量傳遞給她自己的情緒。
貝梨被他深到完全看不透的眼眸驚到,直覺不妙,她舌根還疼著,撤著身子想下去自己坐到座椅上,然還不待她付諸行動,便被他復又壓在前座椅背上,如狂風暴雨打下來般輾轉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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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遮住月色,後半夜又下起了雨。
他們回到小區,已經是凌晨。
晚上一直沒吃東西,又受了那麼大的驚嚇,進屋之後貝梨回床上躺著休息,隨厭繫上圍裙,去廚房做飯。
等他做好,敲門進去喊她的時候,貝梨已經睡著了。她睡前洗了澡,應該也沒仔細擦,頭髮還潮濕著,染濕一大片枕頭。
夢裡,她始終皺著眉,呼吸聲粗重,嘴微張著,偶爾囈語幾個聽不清的字,看著應該是還沒從昨晚的事情裡走出來,做噩夢了。
隨厭把菜放冰箱,進浴室迅速沖兩下,洗去一身煙塵,滿身清爽,拿著買好的傷藥進主臥。
她的噩夢又加重了,除了不斷溢位來囈語聲,眉頭緊皺著,眼角也有淚珠滑下。
隨厭心口像是被那滴淚狠擊了一錘,向四肢百骸蔓延著綿綿痛感。他走過去,用食指接住滑到眼骨的淚珠,輕輕抹去。
去浴室找到毛巾,先把她的頭髮擦乾,換個枕頭枕著,然後擰開藥膏,拿出她勒出血瘀痕跡的手腕,抹上藥膏,慢慢推開揉搓著。
想把皮下的淤血推開,他使力稍微有些重,貝梨齒間溢位兩聲「疼」,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回去,隨厭握著不讓,又用力推開藥膏,讓藥徹底滲進去,才換她另一隻手。
如此推完手腕腳腕,她四肢紅得對稱。
最後給她脖子的傷口上藥包起來。
她睡得沉,中間雖然小聲喊「疼」,卻一直沒醒過來。
但也沒再說什麼和夢境有關的話。
他揉搓完之後,疼痛散去,貝梨睡夢中只覺得四肢都熱融融的,舒服極了,睡得越發沉。
隨厭坐到床邊,指尖在她臉上細細描著,到下巴處,指關節上有她呼吸的淺淺熱氣,耳邊是外面雨打窗戶的噼啪聲。
這一刻,他才有她回來的真實感。
真的又回到他身邊。
早上五點,雲銷雨霽,天邊翻出魚肚白,確定她不會再做噩夢,隨厭才回屋補兩個小時的覺。
洗過的天碧藍得乾淨,淺金色的晨光也透著輕盈,踩在人臉上,畫出平日裡微不可見的絨毛,只覺得折磨又舒服。
貝梨被早上刺眼皮的光吵醒,揉著難受的眼睛,轉頭往窗戶那看去——窗簾沒關,留著兩人多寬的縫。
她昨晚躺著躺著就睡著了,沒來得及關窗簾,隨厭後來應該也沒幫她關上。
想到隨厭,貝梨隨即就回憶起昨晚,趴在被子上沒動,忍不住笑了聲,又把臉埋進去。
「阿梨,醒了嗎?吃飯了。」
貝梨轉頭朝門口看去,又有「篤篤」兩聲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