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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彭海抱著兩瓶礦泉水,吭哧吭哧地追上鄭楠,他身形微胖,沒參加比賽專案,作用就是給班級買東西,以及跟著鄭楠到處跑。
寧舒看了看比賽表格,往跳遠那邊去了。
六班的跳遠不太行,沒拿到名次,倒是一班,得了一個第二名。
加上之前的扣分和加分,現在六班只比一班領先了一分。
寧舒在整個操場跑來跑去,只要有六班的比塞她都會去看,期間跟秦月香吵了一架,原因已經記不得了。
很快到了中午,比賽暫停,下午一點半繼續舉行。
學生們走後,寧舒沒有立刻走,她回到自己班級的觀看席檢查了一下,地面很乾淨,連椅子都排列得整整齊齊,跟旁邊班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她特地跑去一班看了看,地上雖然沒有垃圾,但椅子沒有六班的整齊,這就很讓人爽心悅目。
寧舒看了一眼時間,準備去食堂吃飯,遠遠看見一個穿著校服的微胖的身影站在垃圾桶旁邊,手上拿著掃帚和簸箕。
她小跑著過去:「殷彭海,剛才是你給班級打掃衛生的嗎?」
殷彭海點了下頭:「嗯,怕……怕陶主任扣……扣衛生分。」
寧舒看見殷彭海臉上冒出來的汗,遞給他一張紙巾:「辛苦了。」
殷彭海接過來擦了擦臉,雪白的紙巾上印出了灰,打掃衛生落下來的,他笑了笑:「不……不辛苦,我經常幫……幫我媽媽,幹習……習慣了。」
寧舒知道殷彭海的家庭情況,他爸爸媽媽都是清潔工,爸爸被馬路上的車撞了,司機逃逸,沒拿到賠償金,只領了點保險金和清潔公司的賠償,現在癱瘓在家,沒有勞動能力。
寧舒:「趕……趕緊洗洗手去吃飯吧,晚了就被搶光了。」
無意間被殷彭海的結巴帶偏了,寧舒道歉:「老師,不是故意的。」
殷彭海笑了笑:「沒……沒事。」因為結巴,他沒少被人嘲笑,早就習慣了。結巴本來就很容易傳染,寧老師不是那種會故意嘲笑別人的人。
殷彭海走後,寧舒琢磨著這學期的助學金要給殷彭海一個名額。
中午吃好飯,寧舒沒有回辦公室休息,直接去了操場,現在六班和一班的分數基本持平。
班主任分數計入班級。萬一學生的比賽全部結束,分數一樣,那樣勝負的籌碼就壓在她和秦月香身上了。
寧舒的人生座右銘,拖什麼都不能拖後腿。
陽光強烈,操場上沒什麼人,她練了會扔鉛球,抬頭看見嚴喬走了過來。
嚴喬坐在裁判椅子上,看著寧舒扔鉛球。
寧舒扔了幾下,發現嚴喬盯著她看,不是那種很平靜的觀看的目光,樣子有點兇,像是要吃人。
寧舒撿好球跑回來:「怎麼了,我欠你錢?」
嚴喬:「幫我拿瓶水。」聲音沒有一點起伏,顯得陰惻惻的。
寧舒看了看這位像大爺一樣坐在椅子上等著她拿水的男人,翻了個白眼,朝他舉了舉鉛球:「聽說操場下面以前是一座墳場,要是就地殺了你,是不是直接就能埋了?」
她在開玩笑,他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
他抬著下巴,眼神沉鬱地看著她,固執地一定要讓她給他拿瓶水。
寧舒放下鉛球,摸了下嚴喬的額頭:「沒發燒。」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別說讓她伺候他給他拿水了,就連瓶蓋他都沒讓她自己擰過。
嚴喬把運動服的拉鏈往下面拉了拉:「上午你給別人遞過水,還給人把瓶蓋擰開。」他那時候在接力組當裁判,一轉頭就看見她跟方名雅蹲在沙坑邊。
寧舒覺得很正常:「他說想喝水,但手上都是沙子,我才幫他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