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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林笛這麼明顯的語氣,終於讓沉浸在自言自語中的宋霏發現了不對。
她探頭去看林笛的臉色:「姐姐不高興?」
「沒有。」
「明明就有。」宋霏伸手去揉林笛的臉,「怎麼了呀?讓我想想哦,該不會是我給中燕跳舞,姐姐吃醋了吧?……不會吧,我們寬容大度的姐姐怎麼可能會吃一個小妹妹的醋呢?」
「不是。」林笛也去捏宋霏的臉,兩個人像兩個幼稚鬼一樣把對方的臉扯得變形,互相做鬼臉,「我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吃醋。」
雖然……宋霏當眾表演跳舞是讓她有那麼一點點不悅,就好像自己私藏的寶藏被別的人發現分享了一樣。
但,倘若宋霏堅持下去,總是要站上更大更耀眼的舞臺的。
而林笛,只需要一直站在臺下,注視她就好了。
「那是什麼啊,」宋霏好奇,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沒做出什麼能讓林笛不高興的事,「還能有什麼事?」
宋霏追問著,眨巴著大眼睛,臉都貼到了林笛臉上,鼻尖對鼻尖,長長的睫毛不停撲閃著。
林笛著實覺得說出來很丟臉,把宋霏的臉推開,矇住她的眼睛。
但心裡又實在是介意。
「你明明之前說過那些鱗片很重要,誰都不給,連給我的都收了回去……為什麼現在又隨隨便便分給別人?」
宋霏「噗」地一聲,在林笛掌下笑了開來,林笛都能感受到在她手心裡,宋霏的眼睛已經彎成了月牙狀。
「是因為這個啊?」
「不可以嗎?」林笛乾咳一聲,惱羞成怒,乾脆把人直接整個按進自己懷裡,一頓亂揉。
別以為她不知道,宋霏拿給許縵柔的那一片,甚至還是她腰上五枚鱗片的其中之一!
雖然、雖然許縵柔是她的母親吧……可是自己,也是宋霏的戀人啊!
宋霏悶在林笛懷裡說話,甕聲甕氣的,帶著笑意。
「霏霏整個人都是姐姐的……霏霏的鱗片,當然也都是姐姐的。」
「漂亮話誰不會說。」林笛還是不滿意。
「好嘛。」宋霏笑,「回去之後,姐姐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好不好?全貼在腿上都可以。」
……
前排送兩人回來的司機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盡職盡責地扮演失聰。
……
林笛當然沒有把鱗片全貼自己腿上。
宋霏倒是大方,說到做到,自己只留下了珍珠,真把鱗片都打包給了她,說林笛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串一條魚鱗裙都可以,只是可能鑽孔會比較麻煩。
林笛抱著一箱沉重的鱗片,發呆。
日子似乎又恢復了平常,兩人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只等待著血清那邊的訊息。
林笛找了一份可以居家辦公的工作,宋霏重新和老師取得聯絡,撿起基本功,似乎又有了靈感,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地泡在專門開闢出來的練功房裡。
時間流逝中,有一個日子悄悄挨近。
林笛在日曆上畫出一個圈。
那個日期已經被圈了幾遍。
一間宋霏平時不去的雜物間,已經成了林笛的秘密基地。地上,原本裝滿鱗片的紙箱已經清空,前方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油畫架,上面的畫作已經乾透,只差最後一步上油,就可以裝框。(注)
畫布上,是一條栩栩如生的小美人魚。
背景被兩片深淺不一的藍分割成兩部分,一半是天空,一半是海洋。海洋中一塊凸起的珊瑚礁上,斜坐著一條長髮披肩,眼神溫柔的美人魚,微張著唇,好似下一秒就有空靈的歌聲要在耳畔響起,指引人去往靈魂迷失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