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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答應了他一個請求,還沒有來得及兌現,他就這樣大費周章地請客吃飯,是怕她到時食言麼。
周嶼正點完選單,發現對面的人有發呆走神的意思,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蔓子回神,尷尬地笑笑:「怎麼了?」
「有什麼忌口嗎?」
「沒有。」
「那就好。」他將選單遞給服務員。
時間過得很慢。
蔓子想了想還是說出口:「其實,你隨便在外面請我吃一頓就好了。」
誰知他說:「我現在就是隨便請你吃一頓。」
她說得細一點:「我是指不用跑大老遠,也不用這樣好的地方。」
這位置顯得□□靜,雖然空間大,但單獨兩人面對面,一抬頭就相視,還是有些壓迫感。
「那你平時都去哪些地方吃?」他問。
「有時候在家自己做飯,有時候叫外。」
他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身體前傾認真端詳著她說:「你太瘦了,一個人住嗎?」
「嗯。」
她見過太多人的眼神,唯一他的讓她想看又不敢看。
他回想起來:「你住的那個地方,房子都有些年代了,是租的?」
「不是,是我家,我從小住那。」
「那你爸媽呢?」他果然好奇。
「他們都在國外生活。」
「哦……」他瞭然地點點頭。
蔓子見他沒再問下去,偷偷瞄了一眼放在桌邊沿的選單紙,那一連串的菜價險些沒把她嚇著,果然是內行人才會到這兒來,常人少有問津。
他剛剛說起這兒請客很隨意,意思是這樣的一頓飯對他來說很平常。她不知道他口中說的怎樣才算正式。
蔓子在大學裡不是沒接觸過社會上的人,只不過她做事都跟人分清界限,也常對人設防,所以有時候故意忽略一些成年男性的示好。
但是周嶼正身上散發著與別的男人不同的氣質,早在那晚的酒,僅僅幾秒她就被他深黑的雙眼沉迷和俘獲,那一瞬間,彷彿多年來空白的情感有了記憶和歸宿。
如今,腦海中那雙眼睛的主人就在眼前,偶爾還用溫柔含笑的目光望著她。她有時候常想,拒絕陸慧的時候她也曾有過不確定的掙扎,可現在卻因為他而更想要留在這個城市裡,哪怕偶爾見一面。
蔓子的內心在隱隱騷動著,彷彿有很多小蟲子在侵襲那個地方,卻感覺無比暢快。
菜慢慢上齊,整張桌子擺滿了七道菜。
她掃了一圈,材料和菜式都很常見,不過對於不常下館子的她來說還是眼前一亮,只是不知道那些錢都花在什麼地方。
「你嘗這個。」周嶼正挑了一塊西蘭花放她碗裡。
蔓子有些受若驚,回頭想了想,那筷子先前一直擱在桌上,應該沒有進過他的嘴。
可是隨後,她的餘光就瞥見他縮回筷子在嘴裡吸了一下,彷彿在舔上面的汁,似乎很有味道。
她嘴裡嚼著西蘭花,動作極其緩慢,臉頰開始發燙,又開始不敢回視。
「味道不錯。」她終於將它們一絲不剩地塞下食道。
他也為自己夾菜,邊吃邊說:「你儘管放開了吃,別拘束。這兒的私房菜很有名,不過來吃的人都是圖個環境,吃完外面走一圈,心情舒暢。」
蔓子拿著筷子的手停了停,往他們所在的窗外看去,幾乎都被樹木遮掩,也看不太個明白,只不過從枝葉間隙中似乎能猜到,大概是一個假山池水的風貌。
周嶼正拿起長瓢,給她剩了一碗湯,又從湯里加了幾塊料,遞到她手邊,說道:「我看你個子不矮,骨架倒挺小,喝點骨頭湯,補充點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