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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回答。

齊蘆覺得他有點奇怪，徑直開了副駕門坐上車，之後拍拍車窗，&ldo;不是送我回家嗎?上車啊。&rdo;

他微不可見地嘆口氣，上車。

車啟動，齊蘆給伍安蘭打電話，&ldo;媽，王助理送我回家，你多炒兩個菜。&rdo;

伍安蘭連忙答應了，順便讓她買個滷牛肉回去。

王文遠等她掛了電話，道，&ldo;不用‐‐&rdo;

&ldo;要的。&rdo;她拉上安全帶，&ldo;上幾次你送我，沒留你吃飯，我媽說我了。再說，你回家也是一個人，難道自己做?經常吃外賣也不健康。&rdo;

他不吱聲，其實一個人吃很方便，化凍一塊牛排隨便煎煎就很好了。可惜齊蘆不是伍葦，很不好打發，這邊拒絕她，總得從那邊找補回來。譬如說她很不贊同伍葦和歐陽北的婚事，總想打聽點什麼出來，沒人告訴她，她就自己去查。現在聽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流言，很能憋得住氣，只今天這樣小小的捉弄已經算輕的了。

他決定表面上順從她，避免激發她的好勝心。

齊蘆偏頭看著路燈往兩邊退，高樓大廈鱗次節比，道，&ldo;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以後半個月去一次就行了。&rdo;

&ldo;挺好。&rdo;王文遠悄悄鬆了口氣，自己的額外事務算是可以少一項了。

&ldo;過年你在哪邊?回老家還是留海城?&rdo;

&ldo;到年三十才算有空，只要趕回杭城吃個年夜飯就好。&rdo;

&ldo;這麼拼命?你爸媽不會有意見?&rdo;她好奇道，&ldo;伍葦說歐陽北定了年後的溫泉旅行，要玩夠一個月，你‐‐&rdo;

王文遠嘆口氣，&ldo;所以我初五就得回海城。&rdo;

真是命苦，攤上了個不著調的老闆，員工自然要拼命了。

歐陽北從母姓，父親姓邱。邱家有個四海集團，下轄多個行業多間公司，傳聞總資產過百億。年中的時候邱家大家長，歐陽北的父親不幸去世，發生了一場爭奪家產的亂鬥。最後歐陽北甩出一份遺囑，打得外室和三個異母兄弟手忙腳亂而大獲全勝。他新接手龐大的遺產，不想著怎麼站穩腳跟，反而天天抓著伍葦到處玩。

據伍葦說，王文遠之前是歐陽北的得力助手，不僅負責他自己創立的某個實境遊戲設計中心，現在還被推去四海集團當擋箭牌。四海集團關係錯綜複雜，各方勢力橫梗，又剛經歷一場風波，誰攤上都得少活十年。

&ldo;真是辛苦。&rdo;齊蘆真真切切地同情他。

&ldo;也還好。&rdo;

她笑了，道，&ldo;你放心，背後抱怨幾句話，我不會跟歐陽北告小狀。&rdo;

他扳一下方向盤，看她一眼，不說話了。

齊蘆見他又擺出那種無可奉告的死樣子，心裡也夠了。她點點車窗，道，&ldo;歐陽北以前包了不少美女吧。&rdo;

王文遠清了清嗓子，沒說話，因為說啥都是錯。

&ldo;我妹曉得不?&rdo;

他稍微提高了點車速。

&ldo;看樣子是曉得的哇，那我媽肯定不曉得。&rdo;

王文遠覺得自己過於自虐，剛在售樓部沒接到人就該直接回家，而不是非貼上來找沒趣。

&ldo;那時候你是他助理，都知道的吧?&rdo;齊蘆沒得到任何回應，轉頭看著他，&ldo;他們都說歐陽北最信任你，說不定那些女人都是你給找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