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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他握著女貞樹妖的髮絲就可以大致窺探出她的過往，可現在，除了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外，不要說過往了，連一個脈象都把不出來。

&ldo;大師，我堂姐的病有辦法醫治嗎？&rdo;一旁的沈歲歲幹看著著急，又不敢打擾大師看病，好不容易等到離妄收回了手，她才緊張的問道。

大師皺著眉，沒有回答歲歲的問題，而是轉眼看向了粉黛：&ldo;姑娘可否將當日落水之事詳細的講一遍。&rdo;

粉黛有些不解的看著離妄，卻聽見他神色肅然的補充道：&ldo;沈姑娘這病很是蹊蹺，只怕不是感染了風寒這麼簡單，而是少了一魂一魄。&rdo;

此話一出，沈歲歲和粉黛的臉色皆一變。前者急忙看著後者：&ldo;粉黛你快點將當日之事詳細的說給大師聽，大師很厲害，一定能治好堂姐。&rdo;有了不久前貓仙一事後，沈歲歲對離妄的本事已然是十分信服。而聽她這麼說了，粉黛點著頭，仔細地回憶起一個月前那個鬧出了兩起人命，也害了沈姐姐的日子。

粉黛的記憶中，那是一個風清日朗的好日子，沈姐姐帶著她一同去赴周家大公子的賞荷之約，後來姐姐說她喜歡的不是荷花而是睡蓮，周大公子就和她一起去了傳言中住著水鬼的渡夢河，再後來兩人就落了水。等有人下水救人的時候，卻也只救上來了沈姐姐一人。

而周大公子的屍首被尋到時，都腫脹到辨不出模樣了，四肢上還留著深深淺淺的抓痕，見過的人都說他是被水鬼索了命。

同一日被打撈上來的還有喬家的公子喬譽，那張同樣腫脹的臉上卻帶著一抹溫暖的笑，沒有人知道他為何而笑，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會溺水。

自那日落水後，沈姐姐就再也沒有醒過來，大夫口中的傷寒也漸漸變成了無藥可治的絕症，這期間周家的人也來鬧過，說了一大堆沈姐姐的壞話，可無奈她人也都成了這副模樣，就只好作罷。

粉黛帶著哭腔的聲音，讓歲歲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著：&ldo;我苦命的堂姐啊，你喜歡什麼不好，偏偏去喜歡睡蓮，那花一聽名字就是朵不正經的……&rdo;

離妄剛剛醞釀好的一點悲憫，被歲歲這一哭，瞬間消散的一乾二淨，再加上還有個同樣抹著眼淚輕啜的粉黛，他只好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像個慈悲為懷的大師：&ldo;兩位女施主節哀順變。&rdo;

&ldo;我堂姐還沒死呢，節你個大頭……&rdo;歲歲一時激動差點罵了大師，她連忙抹乾淚水，吸著鼻子向大師道歉：&ldo;大師，我剛才只是口誤，口誤，您千萬別往心裡去。&rdo;

離妄點著頭，表示自己是善良的大師，可以包容你們這些愚昧的凡人。從粉黛的回憶中，他大致瞭解到了沈春花這病的來由，想來她弄成現在這副樣子，跟渡夢河脫不了幹係。

&ldo;大師，沈姐姐的病不會真和水鬼有關吧？&rdo;從大師說沈姐姐是中了邪氣後，粉黛就不由將她的病和渡夢河的水鬼聯絡在了一起。

&ldo;那還等什麼，大師你趕緊把那隻可惡的水鬼抓出來。&rdo;沈歲歲目露兇光，小夜叉的氣質畢現。

你當是抓老鼠嗎？水鬼這種東西可是很兇殘的，沒聽見粉黛說周放的身上都是抓痕，那一定是隻生前不愛剪指甲的女水鬼。

大師臉上依舊保持著慈善的笑，腹誹卻一句接著一句。

&ldo;既然如此，還勞煩粉黛姑娘帶我去渡夢河。&rdo;粉黛心下害怕那詭森森的地方，可仗著有歲歲請來的大師在，況且這大師看上去英俊不凡，不像是個江湖騙子，她便鼓著膽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