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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我這就傳令進擊黃河渡口，從執矢思力手中奪船撤兵，綏州留給施羅疊自個兒玩兒吧。&rdo;突利看了花裡兒一眼：&ldo;誰說往回撤了？我是要改變打法，全軍出擊，看他範鑫喘得過氣來嗎？別這麼斷一截胳膊再伸上去一截，沒完沒了的！&rdo;花裡兒撲通跪了下來：&ldo;可汗，難道你想把咱們的老本全都搭上嗎？&rdo;突利一指對面的城牆道：&ldo;綏州城裡終究只有幾千唐軍，對付這夥子人總比對付那個人的二十幾萬騎兵容易吧！別忘了，十八個部落首領已經沒了十五個，我可不想做這第十六個！&rdo;

殘陽如血，一片狼藉的綏州牆頭上，一面殘破的戰旗在迎風飄揚。戰旗下，一排士兵倚著垛口在小憩，他們破爛的衣衫和殘舊的戰甲上血跡斑斑，人人都是一臉疲憊之色。一個沒有戴頭盔的小兵正在吹著一隻短笛，憂傷的樂曲響起在空中。一個繃布纏頭的老兵從城牆的縫隙裡拔出一片嫩嫩的青草葉子，張開乾裂的嘴唇，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突然，小兵的笛聲停止了，他趴在垛口木然地望著前方，眼睛越睜越大，凍結成恐怖的神情。前方，胡將花裡兒袒露右臂，手提一口大刀，無數士兵突然迸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吶喊聲，迎面衝來，一場血腥的攻防戰開始了。

笨重的雲梯發出悶響落在城牆垛口之上，突利的部下前僕後繼地往城頭衝去。一副雲梯搭上城牆，小兵冒著如蝗般飛來的羽箭奮力舉著木叉從兩面藤牌間伸出，一個胡兵躍上城頭，一刀砍翻了一個迎上來的唐軍士兵，接著幾個胡兵跟上來，城牆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守軍陷入一片混亂。危急時刻，範鑫出現在敗退的人流中揮劍大喊：&ldo;不許退，快堵住口子！&rdo;他帶著自己的親兵小隊奮力殺上去，唐軍計程車氣振作起來，攻上來的胡兵被擊退了，還抓了幾個俘虜。一個老兵看著一身是血的範鑫道：&ldo;十幾年來，胡寇七次犯擾綏州，每一回州官都棄城不守，綏州百姓七遭胡寇洗劫屠戮。不過，這一回大夥兒看出來了，刺史大人您是下了決心要替咱們守住這道城牆了！&rdo;範鑫慨然道：&ldo;是的，我向你們保證，絕不後退一步，一定堅持到朝廷的救兵到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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