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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歌十九 決戰(5)

李恪問道：&ldo;先生要幫的這個人是誰呀？&rdo;岑文字回答說：&ldo;他叫鄭仁基。&rdo;李恪很迷茫地搖搖頭：&ldo;這個人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先生，天下這樣的官員多的是呀，您要是這麼做好事，幫得過來嗎？&rdo;岑文字笑了笑說道：&ldo;因為這個鄭仁基從不向上司送禮，殿下當然不知道他，不過我要說起他學生的名字來，殿下就一定該知道了。&rdo;岑文字提起筆在紙上寫下三個字：&ldo;李世勣&rdo;。李恪臉上一驚：&ldo;他？&rdo;

岑文字告訴李恪，李世勣家本富戶，客居衛南，當時鄭仁基任隋衛南縣尉，以儒學見長，李世勣慕其名，從其學儒道。後李家遭當地豪強欺凌，李世勣在自衛時殺了仇家，對方買通官府要殺他，是鄭仁基四處奔走救了他一條性命，只判了個流三千里。遇著大赦，李世勣從了軍，不久上了瓦崗，後來又投效李淵，才有了今天。

李恪站起身來，踱了幾步，回過頭來：&ldo;先生不知道李世勣是長孫無忌的人嗎？&rdo;岑文字又是一笑道：&ldo;那還不都是因為長孫無忌讓他穿上了件紫袍嗎！臣現在要做的，是給他的恩師穿上一件朱袍！&rdo;李恪一愣，接著說道：&ldo;先生做得對，權萬紀的事我會另想別的辦法的。&rdo;

承慶殿裡一片寂靜，風吹動著重重帷幕。安康伏在案上啜泣，雙肩不停地抖動著。李世民在一旁柔聲地勸說：&ldo;孩子，別哭了，你看，衣襟都被眼淚浸透了！&rdo;

安康止住哭道：&ldo;父皇，您救救一寬吧，他連性命都不要，也不願意附敵，只是因為女兒的清譽，才迫不得已給頡利運糧的！&rdo;李世民輕撫安康的秀髮，一臉悲慼地道：&ldo;朕知道他是個好人。&rdo;安康問道：&ldo;那你為什麼不放了他。&rdo;李世民嘆了口氣：&ldo;不是朕不放，是他們不放呀！&rdo;說著李世民一指几上那厚厚一打奏章，安康拿過一封展讀，臉色大變，是一位前線將領寫來要求重處慕一寬資敵一案的，安康數了數，一共十二位將領！李世民說道：&ldo;你說，朕不管行嗎？&rdo;

說是這麼說，可是在內心深處，李世民還是希望能為慕一寬找到一個開脫的辦法。他召來幾個重臣商量這件事情。曾經受過慕一寬救命之恩的長孫無忌第一個開腔：&ldo;慕一寬替頡利籌糧完全是為瞭解救公主，情非得已，不應論罪。&rdo;

魏徵卻反對說：&ldo;長孫大人，為了救公主就可以資敵了嗎？頡利曾經把公主綁於惡陽嶺上要挾我軍，皇上不也斷然拒絕了敵人的恐嚇嗎？追究犯罪的原則，第一是看結果，第二才是看動機。如此滔天大罪，怎能不論？更重要的是，一個商人是如何將這麼多糧食運到頡利營中去的，這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什麼？現在傳什麼的都有，甚至有人說，裝糧食的麻袋上還有太倉的印記呢！我看還是查清楚的好，要是太倉真有這麼大個漏洞，也好早些堵上。&rdo;

一旁李承乾臉色一變，問道：&ldo;魏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rdo;魏徵一臉凜然道：&ldo;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心慌什麼？&rdo;李承乾急忙辯解：&ldo;我又沒做虧心事，我慌什麼？&rdo;李世民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們道：&ldo;議論朝政不要牽進去個人意氣嘛。&rdo;

魏徵向李世民懇切地說道：&ldo;皇上，眼下各軍還在追擊頡利的殘部，前線這麼多將領要求徹查此案！如果朝廷裝聾作啞，事情傳到雲中，人心不服，恐怕會起亂子呢！&rdo;李世民故意一臉贊同地說道：&ldo;玄成所說甚是，不管什麼理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