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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歌十九 決戰(7)
麗琬一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道:&ldo;爹爹,你這是怎麼了,一整天了,臉總耷拉著那麼長?&rdo;
鄭仁基嘆道:&ldo;邊界上的仗打完了,朝廷的仗又開始了!岑大人讓我把聖旨好好看一看,一切照皇上的旨意去辦,可這聖旨上寫得明明白白,讓我秉公執法,勿徇私情,要真這麼著,慕一寬性命不保事小,還不知拔起這根蘿蔔得帶出多少泥來呢,我有幾個腦袋去扛?&rdo;
麗琬看著父親道:&ldo;您就記著前面這幾句了,怎麼沒看最後一句呢?依女兒看,這才是最要緊的。&rdo;鄭仁基說:&ldo;你是說妥善處置這一句?&rdo;麗琬指著聖旨道:&ldo;爹爹你看,這聖旨上寫的可是&l;拖&r;善處置。&rdo;鄭仁基忙接過來一看,吃了一驚:&ldo;還真是的,怪了,聖旨上怎麼會有錯字呢?&rdo;
麗琬搖頭晃腦地說道:&ldo;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個字是岑大人故意寫給您的吧!您不是說,他讓您把聖旨好好看一看嘛!&rdo;鄭仁基看著女兒,臉上露出喜色來,連聲道:&ldo;妙呀!&rdo;他已經豁然領悟了岑文字那番話的含義‐‐眼下是用兵之際,皇上不能不俯下身段聽前方將士的話,等拖到打完這一仗,抓回頡利,前方的兵戈歇止,朝廷就可以大赦天下,那時慕一寬的罪過再大,也就抹過去了,這樣皇上既不得罪諸將,又可以不背負忘恩負義的罵名,豈不兩全?
鄭仁基心裡不由暗自佩服岑文字的高明,於是,他不慌不忙地安頓完家,方才正式開始審案。審案的第一天,直到巳時他才出現在大堂上,差人們早已等得腰痠背痛。鄭仁基踱著八字步走到書案後面坐下來,拿出一根牙籤剔了剔牙,打了個飽嗝,又磨蹭了半個時辰才拉長聲音道:&ldo;帶人犯慕一寬。&rdo;
差人隨即押上慕一寬來,令他跪下,鄭仁基一拍驚堂木,喝道:&ldo;下面人犯是誰?&rdo;慕一寬答道:&ldo;小人慕一寬。&rdo;鄭仁基不緊不慢地問:&ldo;哪幾個字呀?&rdo;慕一寬說:&ldo;傾慕的慕,一二三的一,寬窄的寬。&rdo;
鄭仁基在一張紙上寫下了這三個字,交給一旁的差人遞給慕一寬,然後一本正經地問:&ldo;是這三個字嗎?&rdo;慕一寬點了點頭。鄭仁基臉上露出些奇怪的神色來,困惑地說道:&ldo;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叫慕一寬,你父親怎麼姓竇。&rdo;慕一寬解釋說:&ldo;他是我的義父。&rdo;鄭仁基點點頭道:&ldo;原來這樣!你姓慕,你義父姓竇。&rdo;
就這樣,一個名字問題,鄭仁基翻來翻去地問了足足一個時辰。看看時候不早,他抬頭瞧了瞧天色道:&ldo;咦,太陽都要落山了,明天再審吧。押人犯回大牢!退堂。&rdo;
有人稟報了安康公主,她是個聰明人,看出了鄭仁基的用意,親自到鄭府致謝,鄭仁基卻以避嫌為由躲著不見,只讓女兒麗琬出來迎送公主。安康吃了個閉門羹,心裡本有些不痛快,可麗琬一雙伶牙俐齒,不幾句話就把安康逗弄得心裡暢快起來,兩個女孩子東拉西扯地說了些閒話,不一會兒竟儼然成了相識已久的好友,牽著手一起上街玩去了。
魏徵聽人說了鄭仁基審案的情形,心裡老大不痛快,第二天一大早便徑直來找鄭仁基,質問他這麼個審法,打算把案子審到什麼時候?鄭仁基知道魏徵不好惹,畢恭畢敬地答道:&ldo;三十萬石糧食,數目巨大,牽扯到方方面面,自然要費些時日。&rdo;
魏徵譏諷他道:&ldo;昨天鄭大人問完了姓名,今天是不是該問年庚了?&rdo;鄭仁基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