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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這隻手不能動,被什麼東西……好像是一根線繩……把我的手和她的手系在了一起。我心裡一熱,沒有再動彈,只去聽她在我耳邊發出的潮熱的呼吸。
中國農曆大年初三的下午,釦子在經過澀谷那邊時找了一份短期工作。一家華人商會打算在農曆元宵節那天舉行一次華人公園酒會,釦子找到的工作,就是幫他們做一些這幾個活動之前的準備工作,不出意外,她要在澀谷那邊工作到元宵節過完為止。由於工作繁重,還要連夜加班,好在是待遇不錯,算得上優厚。我正在婚紗店裡忙著,釦子打電話回來,告訴我找到新工作的事情。咖啡座那邊,自從入冬後生意就一直清淡,她不去也沒關係,不過,她叮囑我假如遇見咖啡座的人,就說她和朋友去了富士山遊玩即可,反正到元宵節之前她也回不了表參道。
第六章水妖(3)
於是,晚上關了店門之後,我便坐電車去澀谷,也順利地找到了釦子在電話裡告訴過我的那幢她找到工作的大廈,在大廈下面我給她打了手持電話,告訴她我離她不過二十五層樓的距離。她倒是有幾分氣惱:〃越亂你倒是越會添亂,我這裡忙得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好了好了,服了你了,十分鐘後在樓下大廳裡碰面。〃
掛下電話,我走進大廈的一樓大廳,果真等了十分鐘,電梯門開啟,釦子第一個從裡面衝了出來,只有這個時候,別人才能看出她並非日本女孩子,日本女孩子即使跑起來也難免還有幾分舊時代遺留至今的痕跡。
顯然,她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訓斥我,就商量說去附近的博多天神拉麵館去吃一碗熬湯麵,因為晚上她要到山手線和明治通之間的宮下公園酒會現場去擺放盆景,也只好趁著這會兒去吃點晚飯了,於是,我們就去了博多天神拉麵館。
走出博多天神拉麵館,我把釦子送到了宮下公園門口,就在澀谷信步閒逛起來。
回到表參道,晚上十點已經過了,我手裡拿著一罐啤酒,把夾克衫的衣領豎起來,雖說不時有些小雜物被風掀上半空,我倒是不覺得怎麼冷。走到婚紗店門口,我正要掏鑰匙開門,突然發現門上貼著一張字條。對於身在東京又幾乎不認識什麼人的我來說,這倒的確是頭一遭,釦子並沒有這樣的習慣,於是,我便取下字條,藉著路燈散出的微光來讀:
你好,因為是同鄉的關係,就不和你客氣了。我是筱常月,蘇州人,也是杏奈小姐的朋友,也是從她那裡,知道你也許能在崑曲的劇本方面幫助我。正好來東京有事,加上杏奈小姐來電話告訴了你的地址和電話,就直接上門來了,請原諒我的唐突。
可惜的是你不在,在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車裡給你留這張字條。假如可以的話,明天上午是否能等我的電話,到時我們再見面?
正讀著字條,我背後傳來一個女聲:〃對不起。〃
因為聽出是中文,就連忙回頭,正好看見一個年輕女子對我微微欠身。也許是想著有朝一日去寫作的緣故吧,當我見到一個人,總是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將對方的音容裝扮默記下來: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一襲黑色阿爾巴卡羊絨短款大衣,從領口處可以看見裡面的玫瑰灰毛衫,下面是一條石磨水洗布料的長褲。即使是在路燈散出的微光之下,也可清晰看見她白皙的臉龐、淡藍色的眼影、一對水晶石耳環和隨意背在肩上的名貴皮包,這些,使她渾身散發出了一種難以言傳的成熟魅力。實際上,我很快就確定出她的年齡要比我大出一截來,但是,這也絲毫不影響她給別人的年輕感覺。
到了這個時候,我就已經可以猜出她是誰了。
我才注意到,在街對面停著一輛紅色寶馬汽車,不是東京的牌照。我不禁有些驚異:〃一個人開車從北海道過來的?〃
〃對,倒是不覺得累,走了三天,一路上經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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