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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休身子陡然僵住,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ldo;你說真的?&rdo;
&ldo;我的話,從無虛假。&rdo;沈千揚的話語仍在繼續,略低的嗓音,卻是不肯動搖的強勢。&ldo;但是,離開這種話,永遠不許再提。&rdo;
將秦休的臉輕壓在自己胸前,沈千揚低下頭,吻了下懷中人的頭頂。
第一次覺得無所適從。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愛和恨,從他再踏入中原那一刻起,他就明白,此番重返,他定要讓慕少遊嘗盡當年他嘗過的苦,要看對方的疼痛來緩解自己十年的錐心之痛。
他也不吝於給予對方折磨傷害。
但事到如今,慕少遊傷痕累累,雙眼失明,更連性命都險些失去……可是,他心中的痛意並未因此有半點紓解。
相反更恨,心也更疼。
究竟該待這人如何?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只是,無論如何,這個人都得留在自己身邊。即便是死,也不許他離開半步。
哪怕是彼此傷害彼此折磨,也好過心中空無一物。
沈千揚向來說話算數。
前一日允了秦休,答應送秦痕和墨蓮往藥王谷,翌日一早,他就挑了精明的下手,送秦痕起身。
奈何將墨蓮揣進手,秦痕那小孩卻不肯買帳。
仗著沈千揚不在面前,整個人坐在秦休房裡哭得稀里嘩啦,打滾耍賴鬧鬧嚷嚷各種無賴法子使盡,就是不肯走。
沈千揚派來的人站在一旁看得眉頭都打了結,卻拿這耍無賴的小孩沒有半點方法。
秦休人坐在床上,聽秦痕哭得熱鬧,竟輕聲笑開來,一面伸了手去,輕聲道:&ldo;小痕,過來。&rdo;
地上鬧得正熱鬧的小孩聽見這話陡然收了哭聲,拿手背抹抹臉,一個翻身爬起來,扒到秦休床邊,拽著他爹的衣角繼續耍無賴。
&ldo;爹,我不走!我不走!我走了誰照顧你?&rdo;
秦休才瞎了雙眼,平日連吃飯喝水都要人伺候,卻這麼急要送他離開,他怎麼肯走?
秦休摸索著將拽住自己衣角的手拉開,&ldo;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爹?在這不過是給我添亂。聽爹的話,早點去藥王谷,將墨蓮給你師伯,讓他治好你的病。&rdo;下一句話卻是壓低了聲音,&ldo;忘記爹和你說過,那隻竹管,要親手交給你師伯。&rdo;
那日他給秦痕的竹管並未被唐秋嚴守發現,只要小痕將竹管中的書信交給師兄,他才有機會從沈千揚手裡逃開。哪怕是瞎了眼,他也不會坐以待斃。如廢人一般困在沈千揚身邊,任沈千揚隨意折磨,他做不到。
揪住他衣角的小孩依舊帶了哭音拒絕,&ldo;我沒忘,但現在不一樣,爹你眼睛看不見了,我不能丟下你。&rdo;
秦休聞言失笑:&ldo;口氣還不小,丟下爹?是怕爹不要你吧。&rdo;一面笑著一面揉了揉兒子的頭,秦休下一句話聲音雖低,卻是毋庸置疑的許諾。&ldo;爹答應過你的事,一定算數。&rdo;
他說過會去藥王谷接秦痕,就一定會去。
而且,唐秋的仇,他也要親手去報。
秦休勸了好半天,秦痕終於鬆了口,答應跟沈千揚的人去藥王谷。小孩子緊緊抱著他不鬆手,抱了許久,才終於抹了眼淚跳下床,跟沈千揚派的人一起離開。
聽得房裡的響動漸漸消去,一點點歸於平靜,
秦休揪住被子的手抓緊來,手指關節揪得發白。
為了這朵墨蓮,為了小痕的病,他在這紛擾江湖耽擱得太久。
如今小痕離開,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