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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z想要照顧人類。念頭一起,問題隨之而來。
佐當死神上千個紀元,但救人這種事兒,她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雖然以前的交易裡,曾經也和醫生之類人打過交道,對一些基本的知識好像還有印象。只是他們走開驛站已經有了差不多一天的路程,現在算是沙漠腹地,按照四月隨身攜帶的地圖,附近沒有任何綠洲,自然地底水源也極為貧乏,想找些草藥更是天方夜譚。
佐一邊想著,一邊從裙子上撕下一塊白布來,用水袋裡的水浸濕,蓋到四月額頭上。但水袋裡的水也全是熱的,這樣溫度根本降不下來。她索性將四月翻了過來,將他的衣服脫了下來。四月的背後卻是被死靈化為的毒蛇咬的齒印。死靈那種蛇和一般的毒蛇還不完全一樣,換句話說,只要吃得了疼,還是能挽救的。反正四月都已經意識遊離了,佐伸手去擠壓那些傷口,硬是將黑色的血全都擠了出來。吹雪在一旁擔憂地、嘶嘶地叫著,佐充耳不聞。直到血的顏色變得有些紅了,她才停手,將四月的衣服又穿了回去。
若是在古代關內,這男子被她看光了,怕是隻能從了她吧。這個念頭冒出來,佐只覺得哪裡好笑,而且就算是剛才的念頭,也好像哪裡不對。她起身,從十分不樂意的吹雪身上找出些糧食,自己先吃了,又用水泡了些,給四月勉強餵了下去。四月痛苦的呻吟似乎減輕了,但體溫依然高得嚇人。佐雖然失去了死神的力量,但體溫依舊像死神一樣極低,這個時候死人的特徵好像也能有點用。佐索性作為人體冰袋,縮排了四月懷裡。
失去死神力量的z比想像的孱弱很多。連續走了大半個晚上和大半個白天,又趕上q來攪局,加上四月的身體靠著也挺舒服,佐一躺下,就覺得困得要命。以前作為死神的時候,睡覺是樂趣,如今睡覺卻是為了明天還能運轉。想到這裡,佐覺得有一絲悲哀,可也只好這樣無奈地失去了意識。
夜晚的沙漠十分寒冷,當炙熱的黃沙再次染上星光冰冷的色彩時。四月的燒終於退了,他猛地睜開眼睛,漫天的繁星映入了眼簾。記憶有一時錯亂,然後他就想起了鋪天蓋地的狂風沙暴、無數隻黑色的蛇和站在自己面前白裙的少女。
&ldo;對了,引路人。&rdo;他慌忙想要站起來,看看佐是否安然無恙。可剛一動,才發現自己身邊靠著誰,垂首一看,正是佐。她雙眼緊閉,一聲不發。四月試著推了推她,只覺得她身體的溫度非常的低,四月連忙去探她的脈搏‐‐佐沒有脈搏。
&ldo;引路人!引路人!佐!&rdo;
當四月開始搖晃佐冰冷的身體。可這一切就好象在推動著無機質的肉塊,四月稍稍一鬆勁,佐的四肢就又重重地垂了下來。
她被毒蛇咬到了嗎?她中暑了嗎?她晚上遇到危險了嗎?雖然沒有任何傷痕和流血的跡象,佐卻鼻息全無,靜靜地躺在那裡,就好象,她完全沒有生命一般。
這時,四月才意識到自己內心的一絲慌亂,這種慌亂或許是一種懼意。
四月懼怕與佐分離。
卻不是因為她是引路人。
集市中她在他身邊唧唧喳喳地讓他買這個買那個,星空下她手舞足蹈與他談天說地。四月回過頭,身後不再是自己孤獨的影子。在過去數年一個人的旅程,似乎因為佐的加入而熱鬧了起來。
四月拉起佐,將她背在自己身後。她冰冷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支撐地落在他的背上。被蛇咬過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痛好像從背面傳到了前胸。
吹雪在身邊煩躁地來回踏著步子,好像本能地預感了四月的命運與死神的交錯。
四月以為它還是不願意載佐,他邁起步子,向來時的方向返回去。他要去到驛站,換匹馬也好,僱傭商隊也好,要將佐帶回關內,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