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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儉,美德也,君子節於貨財,世人則假儉以飾其吝。」2節儉是美德,品德高尚的人在財務方面克勤克儉,但普通人卻假借節儉的名義去掩飾他們的吝嗇。
這兩句話放一起,明面上瞧著似乎有相同之處,仔細一想,竟有諷刺之意,顧成禮細細思索,後面兩句雖看上去冷峻嘲諷,但卻與荀子的「性惡論」相通,實質也是在啟迪世人要去偽存真、抱誠守真。
這般一想,兩者都是勸人向善了,與以往月考出題並無甚太大區別,不過是選的句子有些新意罷了。
顧成禮心裡有了想法,稍作醞釀,便提筆開始做文章。
……
等策論題寫完,此次月考便算是結束了,縣學裡的氣氛肉眼可見的熱鬧起來,不僅公廚裡呼朋引伴之人多了起來,就連縣學各處的涼亭中都總能見到士子文人在那裡下棋對弈,或是切磋琴技。
琴、棋、書、畫這四門,縣學裡都有教,不僅如此,還會有射和御,不過都講得不精細,頂多算是皮毛,顧成禮學了這麼長時間,勉強也算是多了一些鑑賞能力,要是真想好生提高這些方面的才能,只能靠自己來練習。
不過科考並不考這些,縣學肯教授學生此類,也不過是想薰陶一下情操,多培養一些文人雅士的愛好,顧成禮覺得,學習這些技能,倒更像是多了一些外交的手段。
如今文人墨士舉辦文會,相互切磋時,時常便是以棋會友,或是作詩,或是作畫,出去踏春則會御馬,進山狩獵則要看騎射,總而言之,縣學教的這些都會用的上。
不過前提是能走上科考之路,否則這些技能也就沒了用武之地,總不能回家種地了還要彈琴作詩,只會被人家說是故作風雅。
不過顧成禮沒將太多的心思放在這些技能上,他還忙著賺錢呢,雖然顧家如今有了四十兩銀子,但他心裡還是覺得不踏實,必須得多點進項才行。
先前答應了萃文書肆那王管事寫話本子,如今得了空,他便可以準備一下上手了。
學舍裡不見許敬宗的身影,趙明昌與裴清澤倒是都在,顧成禮見他倆都待在學舍裡,便不打算在這裡寫,免得生出事端。
趙明昌盯著裴清澤,只見他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個瓷瓶,拔開木塞,倒出綠瑩瑩的粉末在牙刷上,不禁面色古怪,「你是從哪兒得的這粉?可是牙粉?」
先前顧成禮還有一根備用牙刷,就給了裴清澤,趙明昌也想要,可惜沒了,後來見裴清澤在顧成禮那裡預訂了牙刷牙膏等物,他也跟著去定了,只可惜,上次顧成禮月旬歸家並沒有給他們帶這些,當時趙明昌忙著月考之事呢,也就沒放在心上。
明明顧成禮沒帶牙刷牙膏,那裴清澤手裡的這些又是哪來的?
裴清澤淡淡瞟了他一眼,施施然道,「這是我從縣裡藥鋪買來的。」
藥鋪!?趙明昌瞠目結舌,藥鋪裡還可以買到這些嗎?
「藥鋪裡自然是買不到牙刷,但是卻是有牙粉的。」裴清澤說道,其實這還是顧成禮告訴他的,要不讓他還真沒留意到原來藥鋪裡竟有這牙粉。
不過這也並不足以為奇,《禮記》曾記載「雞初鳴,鹹盥漱」,古人為了保持口腔的潔淨,都會想法子來清洗唇齒,方法也有各種各樣的,比如用細鹽,或是柳條,裴清澤以前並不知道藥鋪裡有牙粉賣,一直用的就是柳條。
將柳枝咬碎,就會形成一個小梳,可以細細梳洗著齒間。
若是他先前就知道藥鋪裡有牙粉,也是不會用的,而是繼續用柳條。
趙明昌不懂,問道,「為何?」
裴清澤面色古怪,「那郎中竟是讓人以手揩齒。」
「噗嗤。」趙明昌沒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怪不得你寧願用柳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