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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嶼發現他是真的一刻都停不下來。

他去程樂說的那個菜市場找過，不知道是門不對還是時間不對，一直沒看到他人。

程央手裡連臺老人機都沒有，聯絡永遠靠單線，還得配合著他飄忽不定的時間，這時候遲嶼終於體會到了當初付進送零食的鬱悶，一臺手機不過就幾千塊，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要送程序央手裡，估計真要比登天還難。

年三十那天，程央中午就收攤了，因為到下午基本就不會有人來了，他把東西收起來裝進袋子裡，晚上還有一頓年夜飯要他回去做。

遲嶼今天打過去，電話是程櫻接的，聽出了他的聲音，沒等他說話，她就叫了聲：&ldo;遲嶼哥哥。&rdo;

&ldo;你哥在家嗎?&rdo;遲嶼問。

&ldo;在家。&rdo;程櫻說。

&ldo;……&rdo;大概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還有不在家之外的回答，遲嶼一時間忘了怎麼問下去了，等了一會才&ldo;哦&rdo;了聲，&ldo;那他現在在做什麼?&rdo;

&ldo;包餃子。&rdo;

&ldo;你們晚上吃餃子啊?&rdo;

&ldo;嗯，遲嶼哥哥你家裡吃什麼?&rdo;

遲嶼想了想，其實他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吃什麼，遲海東說他晚點買菜回來做，這個時間還能不能買到菜他首先要打個問號。

菜其實冰箱裡有，他前兩天買的，原本遲海東要說他不回來，他就準備自己做一桌了。

&ldo;還沒想好，要等吃的時候才知道。&rdo;遲嶼說。

程櫻有些不明所以的哦了聲，&ldo;我去叫我哥來聽。&rdo;

&ldo;別。&rdo;遲嶼喊住她，&ldo;沒什麼事，不用叫他了，我打過來，就是想跟你們說聲新年快樂。&rdo;

程櫻笑起來，&ldo;你也新年快樂。&rdo;

程櫻放下電話，跑去廚房裡看程央和餡。

&ldo;剛才誰打來的。&rdo;程央問。

&ldo;遲嶼哥哥。&rdo;

&ldo;說什麼了嗎?&rdo;

&ldo;說祝我們新年快樂。&rdo;

&ldo;嗯，那你回了嗎。&rdo;

&ldo;回了，也祝他新年快樂。&rdo;程櫻看著碗裡，&ldo;哥我也想包餃子。&rdo;

&ldo;你一邊去。&rdo;正在分皮的程樂說：&ldo;你等著吃就行了。&rdo;

程央手指在她鼻子上輕輕點了點，留下一個麵粉點，&ldo;去裝兩碗水，想學讓程樂教你。&rdo;

程樂順勢在她臉上颳了一道，&ldo;學費。&rdo;

兩個人看著她的小花臉，同時笑了起來，程櫻甩著兩條辮子出去了。

遲海東五點多的時候給他打電話，說下午一個會開晚了，晚上還要趕去另一個會場致辭，可能回不來了，問遲嶼有沒有吃飯，如果還沒吃，就派人過來接他，一起去他訂的飯店裡吃。

遲嶼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連跟他吃都勉強了，別說還要跟一堆陌生人一起。

遲海東一連聲的道歉，保證晚上一定回來，明天早上陪他吃個年飯，遲嶼覺得無所謂，原本他就沒對這頓飯抱多少期待。

下午的時候趙雙晴打電話過來，讓他去她那過年，他沒答應，自從家這個概念在他人生裡消失後，家人團聚的儀式感對他來說早就可有可無。

他走到冰箱那，開啟來看了看，東西挺多的，一個人吃不完，他找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