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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倆在外談心時,關女士留在包廂裡,目光掃到主座的一對夫婦。
許東穿著襯衫西褲,衣容得體。
忽略坐著的輪椅,比起因病致殘不得不退居的企業家,他更像一位仍在前線掌舵的老總。
而此刻他拳頭落在桌面,打出氣怒的節奏來:「臭小子,早晚有那麼一天,老子要被他氣成腦溢血!」
「你別呀,身體要緊的。」見丈夫氣成這樣,沈雪忙上手撫背順氣,語氣柔柔,眉眼溫良。
察覺關女士的視線,沈雪抬頭看過來:「關老師,同同他……」
關女士一聽這人跟自己說話就犯堵,她看眼沈雪抱起的小腹,勉強掀掀嘴角:「老周跟著呢,別擔心。」
沈雪,原本是請去輔導許鶴同功課的家庭教師,可在許鶴同生母去世之後,她卻與許東這個僱主有了男女感情。
家教變後媽,大人們的愛情神話,是孩子這輩子都難跨過的成長陰影。
而這對夫婦這次來虹城,一個做假肢維護,另一個,則是做孕檢。
諷刺的是當年明明有人承諾過,這輩子不會再娶,更沒有再生的可能。
一場聚餐七拱八翹,散也散得人直搖頭。
關女士問周夫子:「小許怎麼樣?」
周夫子說沒事:「年輕人難免有點情緒化,我怕他開鬥氣車,看著他找了代駕才放走的。」
「早知道許東跟他新老婆要來,咱們躲鄉下去了,也不來吃這頓飯。」關女士直呼後悔,又不免擔心:「你說小許跟咱們女兒……是不是鬧矛盾了?」
「年輕人的事,任他們發展吧,咱們還是別管了。」周夫子沒提剛才跟後生的溝通,他了解自己老婆,要是小兒女的戀情在她這裡過了明面,那嘮叨跟長氣就是開了閘,沒事就要跟女兒叨叨幾句。
老兩口出了停車場的電梯,周夫子才又提一句:「不過你當年不是太該說手錶的事,孩子心裡肯定留刺了。」
關女士愣了幾秒才想起這事來,她嘟嘟噥噥:「我也不是有意多嘴……」
說起來關女士跟唐又蓮還真是有緣,總在不經意時能碰得見。
那年超市偶遇,唐又蓮帶著女兒任姍。小姑娘跟她打招呼叫關阿姨,禮貌又安靜在旁邊聽著,很有耐心。
期間小姑娘抬手別了把頭髮,也就那麼一下,戴在腕上的表露出來。
巧得很,那表關女士也有一塊。她跟許鶴同生母是多年的親閨蜜,而那表是她們早年間買的姊妹款,雖然作收藏很少戴,但上面有特殊刻記,不可能認錯。
所以那表是許鶴同生母的遺物,意義不一般。
重新想起這事,關女士嘆了口氣:「你說小許跟姍姍那姑娘……到底談過沒?」
「我打哪裡曉得,你這麼好奇,剛剛怎麼不問問老許?」周夫子掏鑰匙開車門,打火啟動。
「問他,那咱們成什麼了?」關女士調門拔高,眼睛也鼓了起來。
車子開出路面,她在副駕坐得心氣難靜:「你也聽小許說不婚不育了,那可是不想對咱們女兒負責任的意思。」
嘴上再怎麼嫌棄,總是自己親生女兒,一想到女兒受欺負,當媽的難免心裡不舒服。
兩口子在一塊不能都燥,周夫子安撫她:「氣話哪裡好當真的?父子倆犯衝突呢那會兒,情緒高位上,一般怎麼噎人怎麼來。」
年輕人被催婚催出火氣是正常的,而那對父子關係常年僵硬,溝通起來經常是你一句我一句砸死完事,能聽得見什麼好話。
更何況當爹的這回來,還帶著已經懷上孕的繼妻。
「那也不能瞎說話,他要沒跟我們女兒複合管不著,要是又在一起,這孩子可得吃通教育!」對許鶴同心疼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