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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改口，&ldo;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rdo;

我這個人，在服務行業待久了，脾氣也好了不少，之所以用&ldo;下次&rdo;這個詞，就是找一個破綻讓李先生出口氣，這樣我倆也就扯平了。

果然，李先生這次可算是沒讓我失望，他沒好氣地放下手中刀叉，餐具和餐盤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替他傳達著不滿，&ldo;還有下次？&rdo;他從鼻子裡哼出著四個字，像是覺得不夠解氣，又像是忘了有時候反問比設問來得更有氣勢，他緊接著自問自答：&ldo;沒有下次！&rdo;

這個舉動破壞了他高冷的精英形象，站起身的時候，他灰色長袖上衣的領子是歪的，他自己可能也感覺到了，於是正了正領口，怒氣沖沖地大步走了。

我付了餐費，看了眼因為惡作劇得逞而開心得像個二百斤傻子的何淵，又看了眼憋著笑的高先生，聯想到吉利哥關於高先生發家致富經歷的推測，在心裡嘆了口氣，算了，能讓我的客戶高先生開心一下，也算是我作為業內頂級顧問的附加良心服務吧。這年頭，走什麼路線都不容易啊，雖然不知道高先生怎麼會和何淵這個二世祖認識，但是……唉……

只可惜了我的牛排，才吃了一口……而且這李先生竟然連他那份都要讓我買單，幸虧我選在中午吃飯，不然要是一起吃晚餐，他再在我到之前自作主張點一瓶昂貴的紅酒，我離能借謝太太的光不用配貨直接買包這個願望就又遠一步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和寒冷的心靈，接過侍者遞來的羽絨服和包，何淵兩手插兜，&ldo;好好，幫你把這人趕走了，你怎麼謝我倆啊？&rdo;

大腦自動過濾掉不文明的詞語，我微笑道：&ldo;不如您來找我諮詢，我看在今天的份上，給您打十一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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