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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田振軍講著這些人人皆知的大道理的時候,胡揚也在埋頭苦記著。但是,他記的不是田振軍的講話,而是記著這樣的內容:第一,領導成員分工後,都市調頻臺還要方主管嗎?第二,田為什麼沒有提到調頻臺的事,是他一時疏忽了,還是別有打算?第三,我需要不需要在會上提出來,好進一步明確。如果不提,會後必須找一找,應向他講明,都市調頻臺不同於電臺,它是具有法人資格的自收自支單位,應有獨立的經營權,應儘快的申報人員編制,任命負責人。否則,責權利不分,長期拖下去,必然會失去應有的活力。
事實上,在之前他曾多次向方笑偉提說過這個問題,方笑偉的答覆是等電臺的新班子確定之後再組建調頻臺的班子,凡事要一步一步來,別著急。胡揚自然明白方笑偉的意思,他遲遲不報上級組織任命他,目的就是不想放棄對都市調頻臺的控制權,這樣他才好進退自如,當上電臺的一把手,他可以一如既往的主管,如果當不上一把手,他沒準兒就要兼任調頻臺臺長。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在當年創辦都市調頻臺的時候,他贍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卻讓他打頭陣。他完全可以推測出方笑偉這種人的心態來,搞砸了,他屁股一拍,把責任推到他胡揚的身上。搞好了,卻貪天下之功為己有,並把這個實體當成了他的退路所在。
現在,事態的發展已經到了明朗化的程度,胡揚覺得有必要同田振軍溝通溝通。他不是那種把權力看得很重的人,但不該放棄的他也不願意放棄,因為他畢竟為此付出了風險,付出了心血和汗水,他希望還要把這項事業做大做強,以此來體現他的個人價值。倘若沒有這樣的抱負,也許從事情一開始他就沒有勇氣來挑這道大梁了。
他決定要找一找田振軍,把他的這些想法告訴給他,讓他即早做出決定。
他找了幾次,田振軍的辦公室總有人。迴避出來,心裡不免在想,田振軍還沒上任之前,大家似乎有點同仇敵愾,大有不把他排擠出去的絕不甘心的意味,可是,一旦他真真實實的坐在這個座位上之後,大家又爭先恐後的向他去匯報請示工作,甚至還不乏討好賣乖之嫌。
人啦,要想活出一個真真實實的自我來是多麼的不容易。看來,人人都帶著一個假面具,否則,他就很難混得自如。尤其是混跡於權力中心和權力邊緣的人更是如此。同時,從這一點上可以折射出問題的另一面,這就是權力的威嚴和神聖。且不說那個位置上坐的是誰,既便拴著一頭小毛驢,只要貼上某單位的一把手的標籤,人們也會對它頂禮拜膜。
這就是權力的魅力。
之所以權力給人帶來這麼多的榮耀,才演繹出了自古以來為權而斗的各種故事。
胡揚胡思亂想著來到辦公室,剛剛閱完了新聞稿件,田振軍就打來電話叫他上去。他放下手頭的工作,就顛兒顛兒的上了樓。心裡卻在嘲笑自己,為了一點小小的權力,我老胡竟也成了一條哈巴狗。
一進門,胡揚就大大咧咧地說:「田臺真忙,找了幾次都有人給你匯報工作,我都不好意思再打擾了。」
「坐!坐!」田振軍一邊示意他坐一邊說:「剛來,情況不熟悉,就得多做調查瞭解嘛!毛主席他老人家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胡揚就打趣地說:「田臺的這種工作作風值得我們學習,難怪上次召開臺務會,田臺第一講話就切中要害。給了我們極大的鼓舞和教育。看來,主要還是田臺調查研究搞得好。」
田振軍高興地說:「哪裡?哪裡?以後還得你們多多支援嘛!」
看著田振軍興致勃勃的樣子,胡揚想,看來恭維話誰都愛聽,不僅僅女人愛聽,男人也愛聽,尤其是官場中的男人更愛聽。於是,便接過田振軍的話說:「請田臺放心,不論誰當領導,我們一定會一如既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