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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含吃得滿臉都是,還伸手抓了一把糠食向上攤開遞給周金泉,「爹,你也吃。」
周金泉嫌惡的退了一步,「爹不吃,這麼好的東西含哥兒自己吃就行了。」
一直看著周含吃完周金泉才從地上撿起爛瓢放了回去,回來以後又看著周含指著羊圈問他,「含哥兒喜不喜歡羊啊?」
周含被糠食糊得臉都看不清,還是看著羊圈點頭,「喜歡!」
周金泉不懷好意的點了下頭,「喜歡就行,那今晚含哥兒就睡這兒,屋裡沒有多的炕給你了,你就和你喜歡的羊一起睡。」
周含立馬翻身起來,沒站穩趔趄了一下,然後一瘸一拐的撲進羊圈追羊,頓時把羊圈裡弄得雞飛狗跳的。
周金泉滿意的把手背在身後進了東屋,李芳玲一直隔著窗子在看周含的反應,看他進來了就炕上下來,「含哥兒是真瘋了?」
周金泉皮笑肉不笑的扯著嘴,「八成是真瘋了,你再看他兩天,這小子平時雖然不機靈但也要提防著點,別讓他給騙了。」
聽到這話李芳玲心裡的大石頭才算落了地,「他爹你放心吧,我準保把他看得嚴嚴實實。」
在羊圈鬧騰累了周含一屁股坐在穀草堆上喘著氣,他想伸手摸一下自己肚子,但是他看到李芳玲在窗戶後面盯著他。
他的手好痛,右手還纏著紗布,現在紗布也變得髒兮兮的,剛剛那碗糠食真的很燙,他手伸下去的時候差點就痛出聲,兩隻手也被燙得發紅,可能明天還會起水泡。
他在醫院裡躺了將近三週手掌上的刺穿傷才勉強癒合,這麼一鬧手上纏的紗布不但變得髒兮兮的還看到滲出血了。
周含手掌又痛又癢,肚子也疼,整個人精疲力盡,躺在穀草上很快睡著了,李芳玲看他鬧騰的沒了動靜這才去幹自己的事沒再盯著他。
等天黑了以後周小芸躡手躡腳的提著煤油燈出來,手裡拿著一圈乾淨紗布鑽進羊圈裡,羊圈裡的羊看見是平常來餵食的人都撲騰撲騰站起來往她這邊靠過來。
周小芸費了半天勁把幾隻羊推開,羊看她手裡沒帶草料也不往她身邊硬擠了,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重新窩著。
她手裡的紗布都是醫生給開好了的,本來是想讓周含隔三差五就去醫院換,但是看他爹孃那個反應去趟醫院就跟要他們命一樣。
醫生只能開好了以後交給這個小姑娘,至少這個小姑娘看上去比那兩個不要臉的靠譜的多。
周小芸拿不出錢給他急得都快哭了,醫生沒辦法只能把費用跟住院費攏在一起,「行了小姑娘別哭了,東西你拿回去,這錢就當是跟住院費一起交了,到時候我讓你們大隊長去催。」
醫生看得很清楚,這周家兩口子雖然對周含不好,但是他們大隊長的話卻是不敢不聽,讓他催可能比醫院催來得痛快一點。
周小芸就悄悄把東西收下帶回來了,剛好趁著天黑爹孃都睡了趕緊過來給大哥換上。
周小芸剛把周含的手拿起來就嚇了一跳,整個手都紅了有些地方還起了水泡。
小心翼翼的掀開原來髒兮兮的紗布,幸好醫生包得厚,到裡面還有兩三層乾淨的,但也沾了血。
周小芸慢慢給傷口消毒然後換上新的紗布,周含也迷迷糊糊的醒了,突然像是看到噩夢裡的場景一樣心臟猛烈跳動起來。
月光下的窗戶上映著兩個蒼白的人臉。
這場景嚇得他手不停的流汗沒敢睜開眼跟周小芸說話,周小芸本意就是來給周含換紗布的,醒不醒的倒不在乎,做完一切後又躡手躡腳的回去了。
周金泉看著周小芸回了西屋後又盯著穀草上的周含看了半天才重新躺下去,李芳玲也跟著躺回去。
「行了他爹,咱們趕緊睡吧,明天還有事兒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