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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宋卿的潘多拉魔盒。
宋卿搖頭,耳根的黃葛蘭一道跟著晃動,「不後悔。」
這個答案並沒讓沈嶼觀開心,反而令他更加難受,「為什麼…」
宋卿低頭走著路,聲音淡淡地,聽不出多餘情緒,「路是我自己選的,再來一次,我也會選同樣的路,所以,沒什麼好後悔的。」
「你呢,」宋卿突然有點好奇,那沈嶼觀呢?他後悔嗎?
沈嶼觀沉默了許久,宋卿幾乎以為等不到他的回答,沈嶼觀開口了。
「後悔。」
宋卿啞然。
沈嶼觀道,「如果可以,最好別遇到我,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他寧願宋卿別認識他,別愛上他,他選的路太苦了,他的宋卿分明該好好活著,肆意張揚地像個小豹子,馳騁在屬於他的草原上,而不是被他的愛折彎了腰,成了圈養在籠子中的寵物。
宋卿點頭。
他們一路並肩行著,卻像開啟了沉默開關,誰也沒再開過口。
聖沐節結束後,沈嶼觀回了霜城。
腺體摘除後的複查結果,不算好亦不算壞,沈嶼觀沒放在心上。
回到辦公室,簽完了一些必須由他經手的檔案,晚上還有個必須參加的飯局,飯局結束後,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了,沈嶼觀又匆匆回到了春陵。
其間過程,花了不到一天,饒是再鐵打的人也受不住這般勞碌奔波,更何況沈嶼觀現在還算是個病患。
果不其然,回到老樓時,沈嶼觀生病了。
凌晨三點,宋卿剛剛睡著,樓底的門鈴響個不停,將他硬生生吵醒了。
他趿上拖鞋,隨意裹了件外套,匆匆下樓。
開啟門,是沈嶼觀新聘的管家,熱情得讓宋卿遭不住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卑躬屈膝道,「沈先生他生病了,嚷嚷著要見您,我也是沒辦法了,才這麼晚來打擾您。」
「他怎麼了?」宋卿迷糊的腦子被冷風一吹,瞬間清醒了。
中年女人惶恐不安道,「不知道,出去了趟回來就病了,渾身滾燙滾燙的,看起來好嚴重。」
中年女人催得緊,宋卿也有些擔心沈嶼觀出事,只好跟著中年女人往老樓走,「打120了嗎?」
中年女人給了自己腦袋一巴掌,「誒呀,還沒,看我這腦子!」
宋卿止住中年女人的動作,溫聲安撫道,「那現在快打吧。」
中年女人訕訕道,「手機沒拿…」
宋卿急著下樓,自然也沒帶。
「那您去看先生,我去打電話,先生的房間在二樓往裡,最後一間。」中年女人丟下這句話,腳底抹油跑得飛快,沒一會就消失在宋卿的視線裡。
「我——」宋卿稀里糊塗地就被扔在了客廳裡。
他只好按照中年女人說的,往二樓最後一間走去。
紅木製的門板,紋著精緻的花紋,宋卿猶豫著伸出手去推。
還沒用勁,門就被推開了,冷風擦著臉邊呼嘯而過,還夾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酒氣。
霧紗般的月光撕碎雲彩散落進屋中,籠罩住了躺在床上低聲喘息地沈嶼觀。
「你怎麼了?」宋卿輕聲詢問道,腳下動作細微地往裡面挪動。
剛走到沈嶼觀的床前,門一下子被風颳上了,『哐』地一聲巨響。
沈嶼觀也被這個動靜吵醒了,床前忽然多了個身影,他定睛一看,不敢確定地喚道,「宋…卿…?」
「…嗯,是我。」宋卿覺得他又被中年女人忽悠了。
沈嶼觀的樣子看起來是在生病,卻也不似她說的那麼嚴重。
還什麼嘴裡嚷嚷著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