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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水都黑了吧。」

程天舟別過腦袋，沒看見，他什麼都沒看見。

白小虎氣哼哼地端起水盆，說：「我再換盆水給你清一遍，下次不準爬陽臺記住了嗎，全都是灰塵。」

程天舟等他進了浴室，委屈地抬起爪子自己看了看。哪裡那麼髒，在山洞裡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愛乾淨。不過誰叫他現在要爬對方的床，當然只能老老實實地洗白白了。

白小虎臥室裡是張雙人床，程天舟在白小虎開啟臥室門後，迫不及待跳到上面，像是巡視領地般沿著床的四角不疾不徐走臺步似的丈量了一遍。然後翻過身蹭亂了疊得好好的被子，最後把目光放到軟軟的枕頭上。

白小虎把手機插上充電器後轉身就見一隻大貓對著他的枕頭聞了聞，然後守門神似的一屁股坐在上面。

「啊啊啊——！」白小虎簡直崩潰，頭皮一陣發麻，他撲過去揪住程天舟的前肢往外拉，「這是我枕頭啊，你怎麼能坐在枕頭上？！」

程天舟我自巋然不動，大貓有大貓的堅持，入住新的地盤，一定要佔據最高位：「枕頭為什麼不能坐？」

白小虎使出吃奶的勁還是挪不動他，爬到床上和大老虎面對面談判講道理：「睡覺的時候臉要貼著枕頭，怎麼可以把屁股坐到上面，我自己都不坐的。」

程天舟的尾巴不高興地甩了下，問：「那你都不靠在床頭玩手機看書嗎？」

白小虎於是從床頭櫃上拿下一個更厚的長條枕，向來好說話軟綿綿的人對這種事意外地堅持，用不容商量的語氣道：「枕頭是枕頭，背墊是背墊，反正不能混著用。你趕緊下來。」

程天舟沒想到白小虎在這方面竟然這麼龜毛，宣誓主權失敗，他耷拉著腦袋從枕頭上下來，尾巴尖還不捨地掃過上面。

白小虎眼尖地瞥到他這個動作，立即瞪了他一眼，大老虎心虛地移開目光。白小虎嘆了口氣，把枕頭往另一邊推了推，說：「這個給你，我再拿一個。」

說著下床開啟櫃子，趴在地板上翹著屁股翻找櫃子下層。程天舟的眸光一下子幽邃起來，盯著白小虎挺翹的後臀，兩隻前爪踩著被子按了按。

白小虎終於翻出一個曬好的枕頭，放到靠牆一邊的床頭後，見程天舟躍躍欲試的眼神，立即警告道：「你要是不聽話再坐上去的話，以後就不要跟我睡。」

程天舟趴在白小虎原先的枕頭上從胸腔裡嗚咽一聲，白小虎不為所動，故意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新枕頭再瞪他一眼，然後才躺了下來。

「好了，你關燈吧。」

程天舟伸出爪子「啪」的一聲按滅了燈泡，轉過去湊近白小虎。

黑暗裡他的眼睛散發著綠色的光，可以清晰地看見白小虎一根根又細又長的眼睫毛。對方眨了眨小扇子般的眼睫，忽然笑道：「你的眼睛好亮啊，像兩隻燈泡，我都要被你閃得睡不著覺了。」

程天舟趕緊閉上了眼睛，伸爪摟住白小虎的肩膀。白小虎埋入他毛茸茸的胸口，彷彿陷入溫暖的棉花堆裡，眼皮著一下子就變得沉重了。

一夜好夢。

週日是個大晴天，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融金似的灑進來，白小虎埋在大老虎懷裡，根本不想起床。

「你醒了嗎？」白小虎睜開一條眼縫，聲音是晨起的沙啞和軟綿。

程天舟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腦袋，沒有睜開眼睛。白小虎看他鬍鬚動了動，知道他已經醒了，於是拍著他的爪子道：「九點了，得起床了，不能不吃早飯。」

程天舟想想不能讓白小虎因為沒吃早飯壞了胃，於是鬆開手讓他起身：「你先起來，我還要再睡一會兒。」

「大懶貓。」白小虎四肢軟軟地從程天舟身上爬過，嘟囔著拍拍他的後背，「等下我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