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采薇姑娘(第2/5 頁)
“將軍放心,我一定會調教少爺。”蘇寧傑捻鬚應是。
次是將軍府前多了十幾輛馬車,馬是西域的汗血寶馬,個個健壯異常,往往有時可以日行千里,只是邊強之地不平,山路居多,是以每日行之二、三百餘里,若是一馬平川可行千里。這十幾輛馬車自然是囚禁天山劍派柳輕雷和他的弟子,因為此去京都路遙山遠,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用馬車裝犯人,外人自然不知曉車上是朝廷要犯。午時過後,馬車沿著通往京都的官道而行。
紅智上人單獨坐在頭輛馬車中,閉目養神;蘇和泰在最後一輛馬車中,他們首尾可以呼應,以備不時之需。第五輛馬車的車伕頭戴厚厚氈帽,壓得很低,旁人無法看清他的面目,車廂中是二名女眷。只是誰也沒想到這趕馬的車伕卻是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他不是旁人,卻便正是袁承天,車廂中二個女子中一個是柳輕雷的女兒,另一個本來是侍候她的丫環,只不過現換作了清心格格。原來他們二人來到伊犁城,打探到蘇寧傑要押送天山劍派柳輕雷門人弟子和女眷去京都,便心生一計,混入其間,為了不露行藏,袁承天於是乎成了趕車的車伕,而格格則穿上了下人的衣服當了柳小姐丫環,這樣便不易被人覺察。
一路無事,半月之後到達京城,這一路紅智上人和蘇和泰並不急著趕路程,因為這些囚犯並不如趙相承他們緊要,所以不緊不慢,沿途領略大好山河,但見有時民風淳樸,市甸盡多繁華,可是亦有插草標賣兒鬻女的窮苦人家,亦不覺心中傷感。因為他生長伊犁將軍府中,從來少走江湖,怎知生存艱難,只以為盛世太平,今日一見竟情不自悲。紅智上人卻不以為意,說道:“這世間從來如此,也不是新近才有,有人貧窮,有人富貴,本屬平常。富貴未必值得誇,貧窮未必不如人,這本在人一念之間,終歸一抷黃土掩埋了,又說什麼虎爭龍又鬥,全是虛枉。”蘇和泰卻道:“可是,世間總有人執念放不下?”紅智上人道:“我未出家之前,總以為世間萬物美好,可是有一日一夥強人闖入家中殺了我父母,當時我外出所以倖免於難,我父母一生為人宅心仁厚,可是上天如此不仁,我一氣之下,便找到他們老巢。我私下思量他們個個兇殘,孔武有力,我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便在他們的水井中下毒。你一定會說我小小年紀心腸竟如此歹毒!——可是啊?如果你知道我的經歷,也許就不會大驚小怪了。因為父母仁厚,所以族長和族人都瞧我不起,有時欺侮我爹爹。當時我年少便言語頂撞,不料族長竟尋隙發作,我爹爹從來懦弱,只好陪罪,——就因為我們孤單,他們便覺得好欺,你說這狗賊可恨不可恨。我將那一干山賊毒死,心想不如一把火燒成白地,再也留不下痕跡。”
蘇和泰看他眼睛滿是仇恨,彷彿又回到不堪回首的少年。蘇和泰問道:“上人,後來怎樣呢?”紅智上人道:“當我放火之後,剛欲轉身走時,忽然夜色沉沉中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眾生皆苦,你又何苦多殺人命?善哉善哉,願爾等往生極樂世界,再無冤冤相報之恨!當時我驚得一身冷汗,我心想如果此人向當地官府出首豈不壞事,不行,我要殺了他,萬事全休。想到此,一不做,二不休,我操起地上的長刀向那夜中黑影刺去。不料那人卻身有武功,輕飄飄躲過,回手之一間用二指夾住我手中長刀,竟令長刀不得前進半分。我奮力掙扎,滿臉通紅。那人二指一鬆,我直向後仰,跌了實實在在。我剛要再欲拚命,不料那人飄身而出,在星光下只見他是個出家僧人。我便大聲喝斥他為何多管閒事?那僧人卻道:人之生死,須臾間事,百年之後皆塵歸塵,土歸土,再無恩仇牽掛。須知世間之物皆為虛空,我們走時不帶走一片塵埃,貪、嗔、痴、念、恨只不過一時之想,想想既使得到亦有失去之時,莫如放手方是大智慧。你心中有恨,現在無恨,惆悵叢生,是非亦有茫茫萬念俱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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