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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科長,到我們這桌一起來吃吧。」寧默再次發出了邀請。
蕭東平擺擺手道:「你們年輕人吃飯,我跟你們湊什麼熱鬧。我剛從紅澤回來,在這裡隨便吃點飯,休息休息。」
紅澤是安河省的省會,離平苑有60來公里。蕭東平是供銷科副科長,到紅澤去出差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從時間上推算,他應當是剛剛下了從紅澤開來的長途汽車,到為民餐廳來吃飯休息的。
「蕭科長,你就坐下吧。」寧默與蕭東平看起來關係的確不錯,一把拉著蕭東平的手,就讓他坐下。
蕭東平掙了兩掙,沒掙開寧默的熊掌,只得屈服道:「好吧好吧,我去把東西拿過來。」
「我去幫你拿吧。」寧默站起身,把蕭東平的那個蛇皮袋子拎過來了,扔在蕭東平腳邊,「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重?」
「旋耕刀片。」蕭東平用懊惱的口吻說道。
「你的炒香乾和花生米還要不要了?」那個叫小芳的服務員跟在蕭東平身後問道。
「不要了,跟你爸爸說,給我們這桌多加半斤散酒。」寧默吩咐道,聽他那意思,那個小芳應當就是孔老闆的女兒了。
「哎……我和你們吃飯,怎麼能讓你們出錢呢?這頓飯算我請好了。」蕭東平言不由衷地謙讓著。
寧默嘿嘿笑道:「蕭科長,你就別死撐著了。我們幾個雖然窮,可是掙點零花錢都是自己的。你一個月的工資都被蕭師母管得死死的,你哪有錢請我們吃飯?你每次出來喝酒,就是拿一個香乾子下酒,連個肉菜都捨不得炒,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如果拿錢請我們吃飯,回家就得跪搓衣板了。」
蕭東平的老臉有些發紅,顯然是被寧默給說中了。他酷愛喝酒,但卻正如寧默說的那樣,幾個工資都被老婆管得死死的,沒一點活錢。他這趟去省城辦事,省下了幾毛錢車費,這才有機會到餐廳來買點散酒,過過酒癮。他每回自己偷偷喝酒也都是擔著風險的,回到家之後,少不得要被老婆斥責一番。
「胖子,小秦剛到咱們廠工作,你在他面前說這些幹什麼。」蕭東平低聲地埋怨著寧默,然後又笑著對秦海解釋道:「小秦,你別聽小默亂講,我老婆只是關心我的身體,她不讓我喝太多酒……」
「嗯嗯,理解。」秦海心中暗笑,「蕭師母真是賢惠,像蕭科長這個歲數,是要注意點養生。不過,蕭科長出差辛苦,一會稍微喝點酒舒舒筋骨也是必要的,這樣回去可以睡個好覺。」
「就是嘛,就是嘛。」蕭東平趕緊點頭,想儘快把這個尷尬化解開去。
這時候,孔老闆已經把菜陸續炒出來了,共有辣椒炒肉、炒豬肝、紅燒魚段、炒香乾、炒空心菜、炒豆腐等六個菜,擺了滿滿一桌子。
「怎麼會有這麼多菜?」蕭東平瞪大了眼睛。
「給秦海接風,菜少了像什麼樣子?」寧默牛烘烘地說道。能夠掏出十塊錢來請客,讓他頗有一些成就感,他一向是一個把面子看得比金錢更重的人。
蕭東平把目光投向了秦海,心中暗自猜測著秦海的身份。在他看來,能夠享受到如此高接待待遇的人,應當是很不平常的。
秦海看出了蕭東平的疑惑,他淡淡一笑,說道:「寧默太客氣了,其實我只是幫了他們一點小忙,他們就非要這麼客氣。不過,能夠有蕭科長賞光,我心裡就踏實了。」
蕭東平哈哈笑道:「小秦真會說話,這麼說,我今天是沾了你的光了。」
說到這的時候,孔老闆拎著一個塑膠壺過來了。壺蓋一揭開,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面而來,令人陶醉。秦海知道,這酒壺裡裝的,是當地民間製作的散裝燒酒,有四五十度,純糧食釀造,口感和後勁都不亞於後世那些能夠在央視黃金檔做廣告的名酒。
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