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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清竹也沉浸在了那段回憶裡,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繾綣。
「我當時覺得這個姐姐很奇怪。我們明明被欺負的那麼慘,那些人用鞭子抽我們,扇我們耳光,還拽著我們頭髮往地上磕,磕出一個又一個血印子,有一個小朋友就那樣被磕死了,流了很多血。」
說到這裡的時候,許清竹的聲音在抖。
很明顯,她又想起了那年的慘狀,可她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她還是第一次跟除了她的主治醫生之外,提起綁架案的細節。
趙敘寧顯然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皺著眉溫聲提醒,「如果你覺得難受,可以不必說,否則一會兒你……」
「沒事,我可以控制得住。」許清竹輕呼了一口氣,繼續剛才的話,「我還親眼看到,有一個小朋友的手指被剁下來,然後扔去餵大狼狗。而梁適因為常常在笑,綁匪看她不順眼,一巴掌打過去,然後直接掉了一顆門牙。」
趙敘寧聽得,心裡都有點窩火。
大抵是因為梁適尋常太囂張跋扈,所以根本沒辦法把她和當年的綁架案聯絡在一起,也沒辦法去共情她所遭受的痛苦,但此刻聽到許清竹這麼說,趙敘寧忽然想起來那段時間的梁適。
那是她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
趙敘寧是插班生。
她通常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所以對外界發生了什麼也不關心。
只知道班裡有個被綁架的小女孩兒,回來以後常常胡言亂語。
她根本沒往心上去。
但有一天,她放在桌上的漫畫書被撕碎,她非常生氣,結果一扭頭看到自己另外半本漫畫書放在那個小女孩兒的桌上。
而小女孩兒還在不停地將紙撕成長條。
趙敘寧上前就和小女孩兒廝打在一起。
小女孩兒就是梁適。
當時大家都說她是瘋子。
正常人和瘋子是沒什麼話好講的。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瘋子開始拉幫結派,開始變得囂張跋扈。
所有人都不覺得有問題。
因為瘋子就是囂張跋扈的。
趙敘寧從記憶中抽絲剝繭,也沒發現有什麼蛛絲馬跡。
她繼續聽許清竹講。
「即使這個姐姐很奇怪,但我依舊覺得她很溫暖很善良,她笑起來很好看,我願意去相信她。」許清竹說:「我們結婚那天,我有和她提起小時候被綁架的事情,她什麼都沒說,彷彿以前從不認識我一樣。」
「還有,從我們認識以後,她的笑容一直都是陰森森的,一點兒都不像我小時候認識的那個人。我也安慰過自己,是我們都長大了,所以忘記了,人也變了。可最近……」
她頓了頓,「我開始頻繁地在她臉上看見熟悉的笑容,笑起來的弧度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所以你懷疑她是你小時候見過的那個人?」趙敘寧問。
許清竹搖頭,「我不知道。」
正因為判斷不出來,所以她才會事無巨細地把過去講出來,想讓趙敘寧這個更理智的人幫忙判斷一下。
「只是我的感覺。」許清竹說:「我莫名會在她身上看到一種熟悉感。」
趙敘寧:「……」
「這確實很難辦。」 趙敘寧說:「我連她的dna都驗過了,她就是梁適。」
兩人都是理科生,偏理性思維,所以對沒有科學驗證的事情不會相信。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有雙重人格?」趙敘寧說:「你還能講出一些不同的事情嗎?」
許清竹想了想,將她長大後認識梁適的所有事都說出來,包括她那些陰晴不定的瞬間。
她偶爾會待許清竹極好,帶她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