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跑,保證不跑。”(第1/3 頁)
謝朝泠被謝朝淵一句“你覺著呢”問住了。
謝朝淵雖然在笑,但眼神裡那種志在必得的掠奪欲毫不掩飾。這是頭狼崽子,心思陰暗,身上血腥氣十足,隨時都可能撲上來,狠狠咬上他一口。
謝朝泠覺得這有點難辦,他得先把人哄好了。
“……殿下哪年生的?”
謝朝淵看著他:“琳琅想知道?”
“好奇。”
謝朝淵笑聲更低:“本王生於辛卯年六月廿四。”
謝朝泠算了算,那也才剛十六,果然是頭還沒長成的小狼崽,但他不能因此就看輕了這人。謝朝泠道:“我應該比殿下年歲要大些。”
“大也好,小也好,從今以後你都只是本王一個人的琳琅。”
謝朝淵再次重複,語氣危險地咬重“一個人”這三字。
太子哥哥溫和仁厚、禮賢下士,臉上永遠掛著春風和煦的笑,對待誰人都一樣,他是所有人的皇太子,如今卻只是他一個人的琳琅。
只能是他的。
這個話題徹底繼續不下去,謝朝泠決定裝傻,不再接腔,目光又落回手中書冊。
屋子裡的香料已按著謝朝泠說的,換上甜膩花香,這個味道確實好聞得多。
日光經過雕花窗欞雕琢,映上他半邊側臉,留下斑駁印記,再往下,是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頸,因為謝朝泠專注看書的動作,微微彎出一道優美弧度。謝朝淵目光逡巡下去,順手捻起案上碟碗中謝朝泠剛吃了一半的點心,扔進嘴裡,三兩下嚼下肚。
下午,謝朝淵去太后寢宮請安。
乾明帝也在這,說是太后忽然心悸症犯了,皇帝惶惶不安,把一眾太醫都召來會診。
太后是趙家人,是趙國公和趙貴妃親姑母,乾明帝非太后親生子,但在她跟前養大的,二人母子情分向來不錯,雖幾年前因冊立繼後之事生過嫌隙,但在孝道方面,乾明帝向來不敢出錯。只不過太后這舊疾犯得過於及時,免不得叫人心下嘀咕。
寢殿里人太多,謝朝淵進去站了一會兒又退出去,碰到正進門來的老三幸王謝朝澮。
謝朝淵拱了拱手,算作打招呼,謝朝澮冷淡點頭。
謝朝淵見怪不怪,這位幸王殿下一貫沉默寡言,對誰都不親近,但比謝朝溶那個蠢貨要本事得多,十六歲就去了西北邊境領兵,直到半年前因身上負傷不得不回京休養。這人的生母是元后宮裡的宮女,生他時難產過身,他從小養在元后膝下,和先太子關係親厚,先太子出事時他人已在西北,因而未受到東宮謀反案波及。
“幸王殿下和淮王殿下並不親近。”
回停松齋的路上,跟在身後的王讓忽然小聲說。
謝朝淵淡道:“你也看出來了?”
王讓聲音壓得更低:“淮王殿下就比幸王殿下早了半刻鐘過來,他倆住處離得近,出門時必然碰上了,但未一起來。”
淮王是老四謝朝淇,元后的第二個親生子。
謝朝淵輕蔑一笑:“豈止是不親近。”
之前謝朝溶生辰,請了他們這幫兄弟一起去他私莊吃酒,那會兒謝朝澮剛回京,謝朝淇有意與謝朝澮套近乎,謝朝澮直接甩了臉,半點面子不給,一眾兄弟都看在眼裡。
同是元后養大的,他倆非但不親近,說不得還有仇。
停松齋裡,謝朝泠正在窗邊逗窗下鳥籠子裡的那隻雀兒。
這雀兒原本謝朝淵養在前頭,晌午的時候剛派人送來,說給謝朝泠解悶。
雀兒渾身嫩黃毛羽,十分漂亮,怯生生地唧唧叫,謝朝泠覺得好玩,捏著逗鳥棒,玩得不亦樂乎。
王進默默低了頭。
他是王讓的徒弟,從前偶爾有機會跟著王讓一起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