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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身份的人跟著,找來凳子請她坐下,象搞秘密調查似的,要她悄悄地再說點什麼,有人去端來了一杯熱茶。
大娘執意不坐,為難地接過茶杯雙手端著,掛著笑容不再多開口,已活了半輩子的她,那會隨便瞎說。但她不敢得罪武鬥隊的任何人,只好無奈地站在他們中間,用很多的“不曉得。”“沒聽說。”回答他們。
最後,終於有明白人中肯地打斷大家:“這些事情,只有問吳玉蘭自己才曉得,不要問了。”
此時的司機,正在一山丘後的水田裡跟農民學捉黃鱔,人們找到他後,他顧不上洗泥腳,提著解放鞋光腳飛奔而來。吳玉蘭的老師和兩個女衛生員在車上,同去的還有幾個抬擔架的男戰士和陳營長。一路上,司機見行人就老遠大鳴喇叭,風馳電掣地往二十多里外的一個大鎮駛去。
把擔架抬進鎮醫院時,吳玉蘭已停止了呼吸。在大家的要求下,醫院“死馬當作活馬醫”,立即展開了搶救。
楊醫生要醫院立即給同來的所有人驗血型,並跟著醫院的人急急忙忙跑去藥房,從小冰箱裡取來了不需驗血型的血漿,立即挽袖洗手親自操作。她臉上淌汗,咬著牙關,一定要留住吳玉蘭,軍醫出身的她不放棄希望。
但是,她無力迴天,好學生確實走了,帶著從小對人生的辛勤嚮往,永遠地走了。
死亡證明書上,死因是“流產大出血。”出於對武鬥隊的敬畏,醫院沒在上面註明“非法人流”等字。
見多識廣的婦產科醫生說,她服了奎寧。
楊醫生久坐在吳玉蘭身旁,細細地理著她汗溼的頭髮,強忍著抽泣看著她,好象在詢問什麼,眼淚成線地往下淌,她直覺得好象死了個不曉事的女兒。
把吳玉蘭暫且送進醫院的太平間時,一個女衛生員脫下自己的白罩衣,仔細地給吳姐穿上,想起穿一輩子白大褂是吳姐的理想,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平常人﹙屈邦華﹚
2008年 12月11日、西安航天城
後記
後 記
人所共知,四十多年前,一千一百多萬的大學、中學師生和紅衛兵,在短短兩個月內,分八次湧進天安門廣場,隨之全國便陷入了一場“十年浩劫”。
本人當年雖然年輕也極其幼稚昏庸,但不是紅衛兵,僅是一個連共青團都沒參加的林場知青,由於某些偶然因素和特殊情況,反而當了個跟不上時代的“保守派”,自發地幹了些反對毆打當權派(所謂的“走資派”)和群眾(所謂的“牛鬼蛇神”),放跑被關押的當權派們,不許虐殺俘虜,反對知青自己強行辦戶口回城,搶救鉅額公款(所謂的退職費),堅持勞動生產,組織防治杉木病蟲害活動等事情。不過,由於老同學關係和其它種種原因,本人和“紅衛兵”和“造反派”們,又有很友好的關係和深入密切的接觸 ,深知他們可以理解的各種緣由和心態。
同時,也為從他們身上折射出的,國家法制徹底淪喪,莊嚴的黨紀國法,被各種隨時變動的政策路線恣意取代的現狀而迷茫。
“浩劫”終於結束後,“傷痕文學”大興一時,本人不自量力,也想為後人寫點東西,怕他們也象我們當年一樣,盲目地上街搖旗吶喊擾亂社會。書稿完成後,請有些人看了,人們認為我是多慮了,說:“*的教訓太深刻,一百年之內,不管刮什麼風,也不會有人跟著瞎跑了,而且把臭名昭著的紅衛兵和造反派當成主角來真實描寫,不合時宜。”本人也覺得確實如此,於是書稿擱下。
萬沒料到,僅過幾年,天安門廣場上又很不平靜了幾天。
更沒料到,後來還有人會到那兒去*。
更有甚者,居然會有人受矇蔽,為了所謂的“自由”和“獨立”,去為某些想當“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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