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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措的看著腳下的路,不想在意花弄影的情緒,卻有點無能為力。“假如你爹失敗了,你也跑不掉。”
任蝶衣煩悶的低語,分不出自己害怕的到底是朝廷叛亂,亦或是花弄影的安危?
花弄影眼裡閃過一絲柔光,凝視任蝶衣的眼神變得深邃無比,似乎能看穿她內心的迷茫,發現她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任蝶衣撫著馬背,邊走邊道:“我召集朋友們一起趕到京城,即使不能對付你爹……至少我能在最壞的情勢下幫你……”
她設想過最壞的情勢——丞相叛變失敗,因此遭到九族抄斬,而她則是不惜一切代價,只想幫花弄影逃命。
逐漸明朗的心情與堅定的決心使任蝶衣豁然清醒,望向花弄影的目光清澈得不再有迷茫,她已經困在他所編織的情網,把他放在心上為他而傷神,她的一顆心所牽掛的不是朝廷、不是國土。 不是舊情人,而是他。
“蝶衣,我的出路早已安排妥當。”花弄影揣摩出任蝶衣的想法,言語神色恢復了柔情。“我這一路經商來回都有派人打點各地的商號,調動金錢與貨物以備不時之需。”
“……逃亡的生涯,你已準備好了?”
“是啊~~總是要做最壞的打算嘛!”
兩人談著,早就忘了快馬加鞭以追上前行的人馬;慢步前進,彼此的眼中也不看前方的路,只顧著注意對方的表情。
“我沒打算進到京城,蝶衣,我們在城外與人會合後一起離開吧!”花弄影半是商量,半是要求的說出計畫。
任蝶衣端詳他滿是徵詢之色的臉,不確定她的意見是否能動搖他的決定。“然後呢?一旦朝政變動,國家必定大亂,你、我又能到哪去?”
花弄影早料到她有此疑問,很順口的回道:“我此番出關,有在關外開設產業、安排住所,你可以跟我一起到關外生活。”
任蝶衣聞言甚為訝然,離開國土,跟他一起到遙遠的邊關之外?
“我回來就只是為了接我外公,他是個與你同樣選擇忠君、愛國之人,容忍不了謀朝篡位。”花弄影無法阻止父親叛變,只能選擇……遠離是非。“你在國內走南闖北,一定看夠了景色,可你沒去過關外對不?”
花弄影讓馬兒與任蝶衣的坐騎緊貼在一起,自己也與她親近得如影隨形。“關外也有雄壯的山、寧靜的水,我們能夠放馬、牧羊,看草長、鷹飛,到處遊玩。
“那裡的民風開放,姑娘家也能恣意闖蕩,沒人會像在國內一樣瞧不起你,說你不守禮法、罵你放蕩。”
任蝶衣的心絃震動,體內最薄弱的領地已被花弄影的言語所攻佔。
他見她心思旁徨,繼續說服道:“樓蘭的美酒、龜茲的歌舞,我帶你去欣賞;還有綺麗的天山,你難道不想去看看?”
任蝶衣徹底被打動了,他訴說的開闊天地就像是個適合縱情飛舞的夢境,而他會與她長相廝守……她幾乎忍不住要點頭答應他了。
“我一直想找到一個不安分的伴侶,陪著我海角天涯走到底,蝶衣,我們是彼此最好的選擇。”
“別說了。”任蝶衣艱難的找回理智,大亂當前,她怎能一走了之?“你懂不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在開封城內,你不也看到所有人都在牽掛著天下的局勢,你怎能……帶我離開而無視於國土危難?”
花弄影看向前方的道路,面無表情道:“因為我心裡想的、在乎的就只有你與我的將來。”
任蝶衣張口結舌,他熱情的追逐需索,她從未遭遇過,除了為他日漸淪陷,她已別無選擇。
“跟我在一起。”他喘息的懇求著。
她好想點頭。
“蝶衣,你不討厭我的,我們一起走吧~~”
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