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第3/4 頁)

尼斯之後，他才反應那麼激烈。

&ldo;教授的心情，就是那晚我來到此間的心情。我以為你和瓦根第……&rdo;陳鷗對尼斯說，指指實驗室一角，&ldo;他就倒在那裡，教授替我做了本該我做的事。&rdo;

&ldo;對不起，那時我太傻了。&rdo;尼斯真心誠意地說，終於找到機會為當年道歉，&ldo;我多希望他也在這兒，親耳聽到我道歉，以及，我愛他。&rdo;

教授一句句敘述與陳鷗的往事，不僅沒有引起尼斯的敵意，反而讓他更愛教授了。

&ldo;xx年x月x日。

&ldo;陳鷗跳級進入大學。好訊息：那個混蛋沒有給他留下陰影；壞訊息：留下陰影的是我自己。

&ldo;我好幾天不和陳鷗說話了，他很不安，一直悄悄觀察我。我見到他查閱《家庭醫生手冊》裡關於男性更年期綜合症的內容。年齡是個方便的藉口，但我不能欺騙自己。

&ldo;他睫毛真長啊，上下扇動的樣子，就像一個個音符在琴鍵上跳動，又像一頁頁書翻飛在春風中。

&ldo;復健不再起作用，去做了全身檢查，半個月後出結果。&rdo;

&ldo;xx年x月x日。

&ldo;到底誰才是瀆神而生的怪物？他，還是我？

&ldo;雙腿還是站不起來，醫生說沒有任何物理障礙影響站立，建議我去看心理醫生。&rdo;

&ldo;xx年x月x日。

&ldo;陳鷗戀愛了，物件是一個很美麗的姑娘。他倆在一起，就像飛舞在霞光中的兩片羊蹄甲花瓣。生日那天晚上，他沒有回家。

&ldo;越是妒忌，越是絕望；越是絕望，越是瘋狂。在發現幹了什麼之前，我已用我和陳鷗的基因製造了合成體。瓦根第跑來問我，在實驗室泡了一個多月究竟忙些什麼，我沒理他。也許他已猜到，只是求證而已。

&ldo;我放棄了今生用雙腿重新站立的希望。&rdo;

&ldo;xx年x月x日。

&ldo;那姑娘去世了，家族遺傳病。陳鷗說要從事基因研究，終生獨身。聽說愛使人成長，看到他注視羊蹄甲的眼神，我情願他永遠不懂愛。

&ldo;理智又回到了我的身體。我毀掉了所有的合成體，三個，還是四個？我忘了。我將拖著無法站立的雙腿，和陳鷗平靜度過餘生。&rdo;

至此，虛擬畫面出現了空白。

沉默很久後，尼斯建議：&ldo;我是否該迴避一下？&rdo;他無法忽視陳鷗的哀痛。

&ldo;為什麼？你覺得他下流嗎？噁心嗎？&rdo;陳鷗輕輕問。

&ldo;不！只是……&rdo;尼斯不知如何措詞。

&ldo;我希望他在世時對我說出來。&rdo;陳鷗說，&ldo;最不肯原諒自己的往往就是自己。如果他說出來，我會幫他卸下心頭重負。他應該對我多一些信心，我也是基因科學家，而且我也……&rdo;他凝視了尼斯一會兒，最後把目光移到了日記簿上，&ldo;但他臨終前一個字都沒對我提起。&rdo;

&ldo;如果是你，你會說嗎？&rdo;尼斯問。

&ldo;如果是你，你會說嗎，陳鷗？&rdo;

教授的虛擬影象在半空中出現了，是他們熟悉的形象。經過這番敘述，他們似乎把這位老人看得更加清晰了。他坐在輪椅裡，眼皮由於衰老有些耷拉，嘴唇周圍肌肉鬆弛，導致嘴角下垂，顯得十分嚴厲。他坦然面對他們，目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