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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奚笑,將望遠鏡置於眼前,忽道:「借我手中之物,可看清樹上鳥巢。」
如此神奇?
秦恪自詡目力不俗,連他都看不清樹上是否存在鳥巢,僅憑這圓筒之物,便能看清?
見他神色有異,容奚將望遠鏡交於他手,「你透過此鏡瞧瞧。」
秦恪依言置望遠鏡於眼前,當真看到遠山樹上的鳥巢,心中極為震撼,換目觀看許久,方放下望遠鏡,眉眼俱生光芒。
「容大郎,」他眸色極深,聲線極沉,「你究竟,還有多少天才之思?」
「你可知,此物之功績?」
容奚微微一笑,「那你可知,我為何送予你?」
少年目光誠摯,氣度悠然,似這般神奇之物,於他而言,不過清風明月,不過江河入海,無甚稀奇。
「魏國疆土,由將士浴血奮戰,拼盡全力守護,我之功績,怎堪與你們相比?」
少年肺腑之言,令秦恪心臟乍然砰動,心跳強烈,幾欲衝出胸腔。
他手握望遠鏡,眸光震顫不已。
良久方歇,驀然展顏道:「你可有想要之物?」
秦恪以為,一匹馬,一些朝廷的賞賜,根本不足以衡量容奚之功。
他親歷戰場無數,深知望遠鏡之能。正因如此,他才想給予容奚更多。
容奚愣住,他想要什麼?或許連他自己也未知。
「並無,只求平安喜樂,一生順遂便可。」
如此,便是最大的幸運。
秦恪深深看他一眼,「若你想,我定保你此生無虞。」
只要他活著一天,容大郎便由他保護。
「此物名為望遠鏡,若於你有用,我可將製法寫下。」容奚知曉望遠鏡於戰事有利,一個定當不夠。
若此物被歸為軍事用品,交予秦恪再合適不過。
秦恪並未拒絕,他心中暗贊容奚之慷慨豁達,道:「大郎情誼,恪銘記於心。」
言畢,兩人忽相視一笑。
及申時,二人歸宅,恰與容連撞上。
容連曾於盛京見過秦恪幾回,秦恪之容,常人難忘之。故見到秦恪出現容宅,容連極為震驚,怔愣之後,忙鄭重行禮。
「容二郎不必多禮。」對待旁人,秦恪稍顯冷淡。
然於容連而言,秦郡王如此,已算溫和之態。
阿兄怎會與秦郡王相識?且看似竟極為熟稔。
貴客至宅,容奚著容連作陪,自己於灶房烹調晚膳。
容連與秦恪坐於正堂,氣氛極為冷凝。
良久,容連壯膽問道:「敢問郡王尋阿兄何事?」
他擔心是因梁司文之事。
因梁司文,秦恪對容連有些印象,但也只是模糊印象而已,如今細觀之,見其容貌氣度確實不俗,可堪為友。
「聖上聽聞玻璃一事,令我領工部數人至此學習技藝,大郎為首創之人,我自要尋他。」
他避重就輕,容連並未聽出,只覺正應如此。
阿兄技藝造福千秋,如今入聖上之眼,他實在替阿兄感到高興。
話題畢,堂內又陷入沉寂。
一人神情冷峻,不喜言辭。一人沉默寡言,且為秦某人氣勢所懾,不敢多言。
見容連微顯侷促,思及他乃容奚之弟,秦恪神色溫和些許,尋了個話題,「司文與你交友多年,感情甚篤。然數日前他當眾毆打容四郎,確實衝動,可事出有因,望你二人莫要因此出現罅隙。」
容連受寵若驚,忙道:「是舍弟有錯在先,梁弟無辜受牽,生氣出手也是應當。只是可惜,阿兄之物,竟被四郎拋擲不見。」
「並未。」秦恪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