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4 頁)
眼前這盤荔枝不用說,必是二皇子令人快馬加鞭從嶺南運來的,荔枝不貴,但是花在上面的人力物力只怕可抵千金。
荔枝放在李春晝蔥白的指尖當中頗為好看,她不急不慢地剝著荔枝,汁肉飽滿的塞進自己嘴裡,看起來有點要壞的就餵給梁長風。
盤裡的荔枝一顆顆消失,二皇子忽然攥住她的手,問:“手腕上的傷怎麼回事?”
李春晝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細微的傷口剛剛結痂,稍微碰到的話還有些疼,她不怎麼在意地說:“忘了什麼時候磕的了。”
接著又認真地剝起荔枝來,忙得捨不得抬頭,她現在正在發育期,平時為了保持住身形,老鴇一概不許她多吃甜的、大魚大肉的食物,李春晝只有在接客的時候能毫無顧忌地多吃些。
“不是昨天?”二皇子攥住她帶傷的那隻手,垂眸淡淡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盯著李春晝,眼裡審視意味很重。
因為他拉的這一下,李春晝手中剝到一半的荔枝滾落到地上,沾了灰塵,也就沒辦法吃了,她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一天之前不小心劃到的。
但是她被困在這個輪迴裡實在太久了,每次還不到一個月,她就再次回到“今天”——六月十二這一天,所謂的“昨天”,在記憶裡實在太過遙遠,便記得不是很清楚。
李春晝拿下琉璃盤子裡最後一枚荔枝,仰起頭,明亮的眸子專注地瞧著梁長風,說:“奴記不清了,二爺。”
她自己記不清的事,出門在外數月的梁長風卻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用說,肯定是日日都派人監視著她。
梁長風從小就有收集奇珍異寶的癖好,現在依舊一樣。在他所有的寶物當中,李春晝無疑是最貴重的那一個,就連這整個春華樓,也無非是一個用來禁錮她的金籠而已。
李春晝就像一團耀眼的火焰,為了她能永不熄滅地燃燒下去,梁長風給了她很大的自由。
李春晝猶豫了一下,有點捨不得,但還是把最後一枚荔枝遞到梁長風嘴邊,梁長風眼底晦暗不明,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就著她的手咬住了荔枝,李春晝的指尖碰到了梁長風薄薄的唇,瑟縮了一下,又被他用力攥住,不輕不重地抿去了指尖上殘留的甜液。
李春晝眉頭緊緊蹙起來,飛快地把手縮回來,悄悄把手指往梁長風身上擦了擦,擦掉上面殘留的口水。
梁長風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沒生氣,反而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下,警告似的摩挲著她的腰,冰冷的扳指硌得李春晝不舒服。>br />
李春晝調整了下姿勢,理直氣壯地靠在他懷裡。
她在十來歲的年紀時就已經跟著二皇子了,二皇子對待她的方式曖昧不明,有時像嫖客和妓女,有時又像長輩和孩童,沒人教過李春晝這不對勁,也沒人敢在梁長風不曾授意的情況下去告訴她,於是她就這樣長大了。
李春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頰忽然鼓了鼓,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梁長風對她的情緒變化一清二楚,但是懶得猜,便直接問道:“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李春晝仰起頭道:“奴要是說了,二爺能給春娘出氣嗎?”
梁長風冷白的一隻手屈起,用突起的指節輕輕蹭著她柔嫩的臉頰,像是把玩著自己鍾愛的寶物,垂眸道:“當然,你說。”
“陳家的三少爺因為奴不想見他,便要打殺奴,二爺要給奴做主……”她一邊說著,一邊扯住梁長風的袖子,輕輕拉了拉。
二皇子顯然很吃這一套,左手撐在太陽穴的位置,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李春晝撒嬌的臉,看了會兒,嘴角微微彎起,懶散地吩咐道:“劍一,帶著爺的令牌,把陳建清帶到春華樓前面,賞他二十鞭子……”
他身後的侍衛低頭應下,不帶一點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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