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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你還有臉回來?

站在尚書府的大門前，柳清竹再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ldo;人情冷暖&rdo;。

從門庭若市到門可羅雀，原來只隔著一道謠言的距離。皇帝那邊還沒有任何表現，尚書府就已經冷落如此，異日敗落之時的景象已經可想而知。

從鵲兒懷中接過熟睡的女兒，柳清竹在心中暗暗作出了決定。

無論有多難，回去之後一定要想法子見見國公爺。

父親膝下無子，除了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他還能指望誰呢?

進門時，守門的小三子睡眼惺忪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沒有起身行禮也沒有阻攔，倒是路過的一個婆子笑了一笑，歡喜地叫了聲&ldo;大小姐&rdo;。

院子裡的奴才少得可憐，不知道是逃走了還是被父親遣散了。柳清竹私下揣測應該是後者，父親為人仁善，必定不會捨得無辜的下人們陪著柳家遭難的。

柳清竹忽然覺得自己很沒良心。尚書府遇到了這樣大的難題，她為什麼不早些回來看看、為什麼不肯早些去找國公爺求助、為什麼要讓老父親一個人面對如今的淒涼局面?

看到書房中那道越發佝僂的身影，柳清竹的眼眶霎時就濕了：&ldo;父親……&rdo;

柳尚書渾身一震，從一堆書本之中抬起頭來，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向著門外的方向張望了許久，卻發現來人只有柳清竹和鵲兒兩個。這樣的意外，讓他的笑容慢慢地黯淡了下去：&ldo;為什麼自己回來?蕭潛不要你了?&rdo;

&ldo;父親，對不起，女兒沒用……&rdo;

柳清竹忍了半日的淚水，忽然在這個時候毫無預兆地決了堤。

&ldo;你確實沒用!&rdo;柳尚書忽然站起身來，厲聲喝道。

柳清竹不敢拭淚，只得將懷中的婉蓁交給鵲兒，垂首聽訓。

只聽柳尚書冷笑道：&ldo;我費盡了心思才把你嫁到國公府去，是指望你能替我柳家爭一口氣，而不是為了叫人看我柳庭訓的笑話!你看看你做了什麼?伺候不好公婆、伺候不好男人、這麼多年竟連一個帶把的都沒生出來!我要你還有什麼用?你還有臉回來，我要是你，早一頭撞死在國公府門前的石獅子上了!&rdo;

柳清竹知道父親正在氣頭上，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眼淚順著唇角流進了嘴裡，又鹹又澀，像極了幼時在養生堂度過的那些日子。

柳尚書重重地&ldo;哼&rdo;了一聲，又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鵲兒，神色越發惱怒：&ldo;還有你!我花大價錢把你從醉月樓贖出來是為了什麼?你小姐不會討好公婆，你不會替她周旋?你小姐不會生兒子，你不會幫她生?你若是能爬上蕭潛的床，哪怕只做個通房丫頭，我柳家現在也不至於連個能說話的也沒有!&rdo;

&ldo;父親!&rdo;柳清竹吃了一驚，連哭都忘了，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這個撫養了自己多年的老人。

鵲兒也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柳尚書拍著桌子怒吼連連：&ldo;不要告訴我，你們連這一點也沒想通!哪個男人不是喜新厭舊?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你不許他動你身邊的人，他不去外面勾三搭四才怪!你身邊人生了兒子，你可以拿來當親生的養，他從外面找來的女人肯聽你擺布嗎?你不替你的丫頭謀個出路，居然異想天開地指望男人只寵你一個?這簡直是自尋死路，誰也救不了你!&rdo;

&ldo;老爺，姑爺不是那樣的人。&rdo;鵲兒紅著臉低聲道。

&ldo;不是那樣的人?你在醉月樓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