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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安高二那年在辦公室外第一次看見楚清，她短髮齊肩，不著粉黛的模樣使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也許那一眼，就是一輩子。

從此近十年他沒有為任何一個人心動過，用當初程易安奶奶的話講，程易安怕是會栽在一個女人身上。要是老太太還活著怕是也料不到她這寶貝孫子在中學的時候就栽了。

&ldo;那年我爸……&rdo;楚清剛說了幾個字，喉嚨就哏住了，不知道怎麼繼續。

程易安輕輕將手放到了她腦袋上揉了揉，&ldo;不想說就不說。&rdo;他對這些事情沒有特別大的好奇心，而且一會兒要是聽著聽著抱著楚清兩個人一塊兒哭了，想想也挺丟人的。

楚清哽咽著點點頭，她伸手將程易安胸前的襯衣釦子開了一顆，從裡頭拖出了那條紅繩出來。楚清摸索著想將紅繩解開，但是失敗了，她索性從包裡掏出了平時修剪眉毛的小剪刀剪斷，開啟車窗將那褪了色的紅繩連帶著吊墜一齊丟進了河裡。

程易安任她做完了這些動作沒攔著，人都回來了，物件兒留著也沒什麼用處。

見楚清有些傷感，程易安突然玩笑道：&ldo;要是上次沒碰著你，我準備過幾年去婦產科來著。&rdo;

楚清一聽，剛冒出來的眼淚生生憋了回去，問道：&ldo;為什麼？&rdo;

&ldo;讓你兒子生出來第一眼看見的是我。&rdo;見楚清沒明白，程易安又補充道：&ldo;老話說孩子第一眼看見誰就長得像誰。&rdo;

楚清笑出了聲，搖著頭罵他老大的人了還沒個正形，末了又問他：&ldo;那以後我們孩子睜眼第一個看見的肯定是婦產科醫生，到時候長得像他咋辦？你們醫院有沒有特帥的那種婦產科醫生？&rdo;

程易安一本正經地搖頭，嚴肅道：&ldo;我進去陪產的時候等孩子一出來就捂著他眼睛不讓看醫生，只准看我。&rdo;

第39章

程易安這麼一打岔,楚清的心情好了不少。她伸了個懶腰，收手的時候順便拍了拍程易安的肩膀，&ldo;我們回去吧,很晚了。&rdo;她看程易安困得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了，還偷偷用指甲掐自己的胳膊。

&ldo;要不我來開吧,我怕你一會兒開著開著睡過去。&rdo;楚清也是拿了駕照了，只不過還沒有正兒八經地上過幾迴路。但這夜裡路上沒人,慢悠悠開回去這點兒自信她還是有的。

&ldo;沒事兒。&rdo;程易安繫上了安全帶,後知後覺問了句,&ldo;幾點了？&rdo;

&ldo;四點半。&rdo;

程易安突然將手從方向盤上撤了回來,他抓了抓頭髮道：&ldo;要不找酒店睡一晚？&rdo;

程家有門禁，十二點過後回去非工作原因家法伺候。程老爺子的戒尺可好些年沒出山了，程易安想到就覺得手心生疼。

楚清皺著眉，有些苦惱：&ldo;可夜不歸宿不是更嚴重嗎？&rdo;

&ldo;我們吃過飯回去,趁爺爺午睡的時候偷溜進去。&rdo;老爺子每天早上五點起,滿院子溜達,這會兒回去肯定是撞槍口上的。

&ldo;也,也行吧。&rdo;畢竟程易安這麼大的人了，老被打手心也挺害臊的。

將車開去了最近的酒店，程易安到了前臺才想起來身份證沒帶。他想了想，給蔣睿去了個電話。電話響了許久那頭才接了起來,蔣睿接起來對著程易安就是一通痛罵。

程易安靜靜地聽著,直到他罵完了才開口，&ldo;我在福郵路那家酒店,沒帶身份證。&rdo;

那頭愣了兩秒，牛頭不對馬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