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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開車過來問他要不要回去。
顧霖上了車,卻說跟著紀淺。
他朋友並不認識紀淺,但認出是包間裡那個女人。
對方笑:「這圈裡敢往你身上潑酒的她怕是頭一個吧,雖說是挺漂亮的,可之前給你介紹的模特尤物也不少,咱什麼時候能看上那種了。」
顧霖這些年身邊有過多少女伴?數不清。
只知道有時候一天幾個場子他能每次身邊的女伴都不同,多到第二天能忘記前一天帶出去的女人名字。
可說他花心,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更貼切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身邊女伴看著多,更多的也只是表象,沒見他對誰有特別的態度和關照,有時觸犯了他底線對別人嬌軟妹子說翻臉就翻臉。
這種人,表面上看著對誰都一樣,其實骨子裡是冰涼的。
所以,朋友才會訝異這時的顧霖。
他撐著胳膊側望著車窗,說:「跟著就是了,回頭還你這個人情。」
他們這車開得很慢,等紀淺上了輛計程車,才正常行駛到道路上,緊跟著前邊的車。
朋友還在說:「想認識,回頭我找途徑要到她聯絡方式,直接約出來見面就行,整這麼麻煩。」
「沒想認識。」顧霖說。
「那是什麼意思?」
顧霖沒回答。
對方也不好多問,跟著前邊計程車到地方以後就把顧霖放那兒了。
他把著方向盤透過前頭擋風玻璃大概看了眼這棟小區。
嗯,挺老舊的,是那種沒配備電梯的老式小區。
顧霖那種矜貴的公子哥來這兒,真像一塊金鑽掉泥土裡。
紀淺進小區到居民樓的路都是赤腳走的。
高跟鞋走著疼,還崴腳,她也就不想穿了,赤著腳都比穿高跟鞋鬆快。
她回去時走得慢,一邊看時間,想著喻然這個時間是不是也該下班到家了。
路燈光線昏暗。
也是分心的時候,腳心驟然一陣刺痛,驚得紀淺嘶地一聲,生理性反應地僵住腿慢慢彎下身。
踩到玻璃了。
而且她感覺得出是扎進肉裡的那種。
走路的時候想著好歹是大城市,街道綠化和衛生也都過關,路上都是平坦的大概不會踩到什麼,誰知道——
她忍著疼把那一小塊玻璃從細嫩的肉裡拔出來,有些流血,但是也還好,拿紙巾簡單擦了下就能止住,就是那麼尖的東西驟然扎進去那一瞬間有些疼。
這下高跟鞋更是穿不成,紀淺只能鼓著勁往前走。
想著距離也不遠,馬上回家了就好,估計也沒什麼人看見她這會沒形象的樣子。
然而剛越過這片綠化帶,前邊花壇邊立著的一道人影叫她腳步些微停頓。
顧霖隻手插兜,另隻手指間夾著煙,淡淡的煙霧隨著他周身慢慢散到空氣裡,光影下,襯得一向隨意話多的他有幾分冷清。
他在這,如此格格不入。
壓根不是什麼巧合。
以至於那一瞬間紀淺差點下意識反應要往回走——
她沒有。
她沒什麼避諱,依舊目視著前方,赤著腳往前邊走,視他如無物。
顧霖會過來能有什麼原因,也就那麼幾個。
那麼久沒見到,突然碰到,心中意難平,自是不會放過諷刺她的機會。
他該是很輕視她的,就算是那種場合也要譏諷兩句,何況現在?
而現在他過來了。
紀淺本是告訴自己沒什麼,可心裡無意識地憋了股勁,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顧霖就站在路邊看著她。
她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