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頁(第1/2 頁)

生活不容易

武天到菜市場買雞血，遇上了專門為人殺雞的克林。

多日不見，這位老友倒也沒什麼變化。

&ldo;快進來坐，一年多沒見面了。&rdo;克林熱情地招呼。

武天走進低矮的小鐵皮屋子，找到一處還算乾淨的角落站著。

周圍瀰漫著難聞的雞屎味和雞毛被燙水弄出來的那種味，地上濕淋淋的，有許多水，還有許多亂糟糟的腸子和肺以及其它來自雞身上的垃圾。

武天：&ldo;最近生意還好嗎?&rdo;

克林苦笑：&ldo;我每天殺幾百隻雞，累得要命，去除各種成本之後，一個月能夠掙三千多塊，生活真差勁，每天吃賣剩下的雞雜碎，吃得我都想吐，可是沒辦法。&rdo;

&ldo;以後也許慢慢會好一些。&rdo;武天說。

&ldo;毛收入也就聽著還不錯，但是需要繳納的費用太多，各種稅費和各種管理費，亂七八糟一大堆，加上房租和水電費，還有給黑白兩道的保護費，如此等等，到了最後剩下的只是很少的一點點。&rdo;克林嘆息，&ldo;在城裡生存真困難，我時常想，不如回家種田去，雖然收入低，卻也落得省心。&rdo;

&ldo;或許可以試試找一份工作，比如到酒店裡幫廚，或者到某家超市裡繼續殺雞殺魚什麼的。&rdo;武天說。

克林：&ldo;我琢磨著，是不是得向你學習，弄只鬼養著，改善一下運氣。&rdo;

武天：&ldo;這事得慎重對待，想好了再做，別衝動。&rdo;

克林：&ldo;說說而已，真沒那個膽子。&rdo;

武天：&ldo;慢慢熬吧，也許某天會有轉機。&rdo;

克林：&ldo;很巧啊，待會樂平和牛朗也要來，大夥很久沒聚到一起，機會難得，等會我把這幾隻雞殺好，咱們找地方喝酒去。&rdo;

十幾分鐘之後，樂平和牛朗果然來了。

看到兩位老友，武天的眼圈有些紅，同時心裡有些擔憂，不知道這兩位變成了活屍的哥們最近混得怎麼樣。

四個人擁抱在一起，相互拍打肩膀。

克林拎上一隻肥壯的土雞，說是讓飯館裡加工一下，好好吃一頓，牛朗說還是吃火鍋吧，吃生肉的和吃熟肉的可以各取所需。

關掉宰雞的門之前，樂平從一處角落裡拿出一隻塑膠盆，裡面裝了半盆雞血，牛朗從口袋裡摸出兩根吸管，和樂平一起享用這盆血。

食物問題

坐在小餐館裡，武天問樂平和牛朗，最近過得怎麼樣。

樂平說還行，超市裡有許多同類，這些傢伙幾乎全都是領導，就這麼跟著它們混，能夠得到一些照顧，工作輕鬆，收入略高於其它員工，請假很容易，基本沒什麼困難。

牛朗說：&ldo;自從腦子被吸掉之後，心情好了許多，煩惱徹底沒了，遇上什麼事都不著急，整天樂呵呵的，困擾多年的睡眠不良的症狀也消失了，唯一有些麻煩的就是老想吃肉，想喝血，這年頭豬肉牛肉都貴得不像話，雞肉和魚倒是沒怎麼漲價，可吃起來不過癮，有時候還很想吃人肉，可是那個更麻煩，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夠買到新鮮和質量好的，而我們也沒有殺人的勇氣。&rdo;

樂平說：&ldo;有時很想把某個人撲倒，咬斷其喉嚨，痛快地大喝一頓人血，然後再飽餐一頓人肉，可是我們得管住這樣的願望和衝動，決不可以付諸行動，否則的話，我們與胖經理和大塊頭那樣的惡魔就沒什麼兩樣了。&rdo;

武天：&ldo;對，是得控制住慾望，做遵紀守法的活屍，然後透過堅持不懈的修煉，慢慢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