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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人?

武天覺得還是不太保險，必須弄清楚面前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於是用手指碰了碰百曉生的臉。

指尖上的觸覺很冰涼，而且有些僵硬，跟冰箱裡冷藏了一夜的帶皮豬肉有些相似，並且感覺有點粘。

百曉生：&ldo;哥們，能不能借我二十元，明天一定還你。&rdo;

武天很想拒絕，因為瞭解這傢伙的壞名聲，借錢一向不歸還，但是考慮到面對的很可能是某種奇怪的東西，覺得還是應該給點面子，於是掏出兩張十元鈔票遞出去，同時嚴肅地叮囑：&ldo;我最近經濟非常緊張，發了工資之後你必須立即還債。&rdo;

&ldo;請放心，我一定會儘快還錢。&rdo;百曉生說話的語速很慢，拖沓而無力，目光老是盯著某處不會移動。

武天轉身看了看四周，突然意識到整個庫房內只有自己單獨一個，其它人推著貨出去了，要幫忙擺放好之後才回來。

他想起昨天夜裡已經是鬼的百曉生，自稱被一輛越野車撞了，難道沒死透又還魂了?

&ldo;你的模樣不怎麼好，到底怎麼回事?&rdo;他很小心地問。

&ldo;昨天下班後被車撞了，我才騎了三年的新電動車徹底報廢，成為一堆破鐵皮和塑膠。&rdo;百曉生說。

&ldo;昨天夜裡我見過你。&rdo;武天說。

&ldo;在夢裡見過我嗎?&rdo;百曉生緩緩搖頭，&ldo;我被車撞了之後被人送到醫院裡，兩個鐘頭之前才出來。&rdo;

武天：&ldo;你應該繼續住院，直到康復，因為你現在的模樣看上去很不好。&rdo;

百曉生：&ldo;沒人替我付醫療費，只能離開，就算不出來，醫生收不到錢也會停藥。&rdo;

武天：&ldo;你的社會保障卡在這種時候可以派上用場。&rdo;

百曉生：&ldo;我得掂付和預付一大筆錢，我沒錢，保障卡里的錢早已經被我刷保健品和偉哥以及套子用光了，一點不剩。&rdo;

&ldo;你這樣子來上班會嚇跑顧客的，應該請個病假，回家休息去吧。&rdo;

&ldo;輕傷不下火線，我還能夠扛得住。&rdo;

&ldo;這就好，如果哪裡感覺不舒服的話，請立即告訴你的組長。&rdo;

&ldo;哦‐‐&rdo;百曉生拖長了聲調，慢吞吞地說。

&ldo;你講話的腔調怎麼全變了，跟電影裡的鬼很相似。&rdo;他依然感覺緊張。

&ldo;是嗎?我倒不覺得。&rdo;百曉生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露出幾隻受損而移位的牙齒。

幸災樂禍

送貨出去的同事回來了，武天長出一口氣，感覺輕鬆了許多。

兩位同事圍著百曉生轉悠，不時故意伸手摸或者捏一下這傢伙身上青腫的部分，還充滿惡意地問痛不痛。

感覺幸災樂禍已經成為這旮旯的流行色之一，好象只有看到別人倒黴，才能夠襯托出自己的幸福和快樂以及好運，而把自己的開心建築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才能夠製造出最強烈的歡樂情緒。

可以肯定，如果此時百曉生突然倒下，徹底死得硬梆梆的，這兩位同事一定會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叫保安部和人事部的人過來處理此事，然後繼續樂呵呵地笑。

百曉生對於自己的身體受到惡意侵擾顯得無所謂，只是偶爾叫喚幾聲&l;哎喲，啊呀&r;，聽起來貌似很無所謂的樣子。

一位同事說：&ldo;我們在幫你按摩受傷部位，這樣能夠讓你快速消腫，早日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