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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聞嘲風自己,都不曾對此有過什麼希望。他一直在謀求的,是讓所有人明白,他哪怕一輩子無法「成年」,也已經足夠把所有的龍族都踩在爪下。他生而強大,不需要什麼會不會吟唱來評估他的能力。
在《帝路》原文裡,聞嘲風窮其一生,也真的沒有完成吟嘯。
肅王兵臨城下時,聞暴君選擇了一把大火,了此殘生。書裡說他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他已經半瘋,早就不再留戀人世。但野心家懂野心家,聞嘲風看到這裡的時候,幾乎一目瞭然,他確實早就瘋了,但重點不是瘋,而是這樣的他不是全盛戰力下肅王的對手。
與其輸得難看,不如體面離開。至少不會有人用看熱鬧的語氣說,看啊,他就是那個因為無法唱歌就無法成年的龍。
這個種族設定,真的太荒誕了。
聞嘲風永遠都忘不了,先帝在病中口諭讓文臣替他寫下遺詔時,看向他的那一抹遺憾眼神。他好像在同情他,又好像在說,這是多好的一條繼承龍啊,他聰明,能幹,武力值還高,就是可惜,他無法成年。
聞嘲風拒絕接受這個理由,但凡先帝說個什麼他性格暴戾,難堪大任,他都不會如此不甘。
那一日,他在金鑾殿外失去的,他一定會親手把它再奪回來。他會拿著傳國玉璽去先帝的靈位前,叫他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當這個皇帝!
秦覃在接聞嘲風回行宮的路上,捧著魚缸的手都在顫抖,他不敢問,也不敢表露,因為他知道王爺對心音一事的敏感與在意。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可是龍族之音啊。他真的太想知道了,王爺是不是真能吟嘯了。
秦覃知道寒虛銜不懂這些,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可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以前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做到的事,只因為在寒家住一晚上就解決了?不太可能啊。
聞嘲風看著秦覃沒出息的樣子,嗤笑一聲,頗有些看不上眼,但他還是在最後對他說了:「我確實吟嘯出來了,但你別激動,只有第一卷 的前幾句而已。能不能唱全,誰也不知道。我覺得最好別抱希望。」
這樣便不會失望。
聞嘲風始終覺得,不管會不會吟嘯,他都一樣能夠幹翻所有人。他始終都是他,不會因為一個吟嘯就改變。
書裡他會輸給肅王,很大的原因還是他沒能控制住自己的瘋批,天真地以為歷史真就只是勝利者書寫的歷史,不願意相信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這確實是他決策上的一個失誤,但他如今已經明白了啊,他覺得他能補上這個漏洞。
至少不會比那個張口為了大義、閉口為了百姓的肅王差!
「你接我出來,是發生了什麼嗎?」聞嘲風終於想起來問秦覃。秦覃做事一向有分寸,不會無緣無故地整這一出。
秦覃趕忙回稟:「王御史見陛下不為所動,便把您封鎖四衣市的事,添油加醋地捅到了太后那邊。」
太后是先帝的皇后,當今聖上和聞嘲風等一眾王爺名義上的養母。整日素衣朱襮,吃齋唸佛,彷彿沒有世俗的慾望。
但怎麼可能呢?她有家族,有兒子,親兒子,又怎麼可能甘心沉寂。
太后唯一的兒子得封淮王,久居京城,歲數比聞嘲風要大上很多。元後嫡子之尊,卻沒有成為儲君,他覺得是因為他的原型隨了太后,不是一條龍。但聞嘲風卻覺得哪怕淮王是條龍,以先帝的性格,他大概也是看不上這個媽寶兒子的。
在寒江雪和聞嘉澤「崛起」之前,淮王才是京中最大的紈絝,黃賭毒俱全。
《帝路》裡,濟王奉旨整改風俗行業,最大的阻力便來自淮王這位皇叔。淮王沒什麼本事,但他買一贈一,有個當太后的親娘打輔助。太后還算有些手段,不是絕頂聰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