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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這世道，可憐的也不少，咱們總不能都撿回來養吧?再說阿清他……&rdo;

&ldo;阿清怎麼了?我看阿清就挺好，人老實，心地也好，你說那娃娃，要不是阿清把他撿回去，一晚上就能成凍娃，阿清既然能把孩子養著大，那就說明他不傻，你見過傻子會養娃娃的嗎?&rdo;

張氏這會兒是鐵了心要照顧這一對半路父子了，其實她從昨天紅磚房看見那一幕之後，心裡就生出了一個想法，阿清說娃娃是他在雪地裡撿的，她信，村裡都知道，阿清不會說謊，一說謊就臉紅，既然阿清和這娃娃能成父子，她又何嘗不能把阿清當兒子養活呢?

這麼想著，她抬頭就跟張富貴說：&ldo;富貴，我跟你說句實話，我養他們也是有私心的，咱們也五十好幾了，指望那幾個孩子給咱們養老送終估計也指望不上了，我想供娃娃上大學，等他長大了，咱們也老了，讓他和阿清給咱們披麻戴孝，將來清明冬至，墳頭上也有個除草的人&rdo;張氏這麼一說，張富國也瞬間沉默了，臉上沒什麼表情，捧著個碗，老眼有些昏黃。隔了好一會兒，張富貴嘆了口氣，點點頭說：&ldo;行，你要真想養著就養吧，我雖然年紀大了，好在老胳膊老腿還有點兒勁，別的不說，吃穿總少不了他們。&rdo;

說著，帶著點兒賭氣的味道在裡頭，說：&ldo;就是以後給你買酥糖的錢，可能要省下來給那奶娃子湊學費了，照阿清那麼說，估計這娃娃也四五歲了，別家像他這麼大上幼兒園的也不是沒有，現在條件比咱們那會兒好，長大了不識字肯定被人瞧不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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