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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子,一樣能在您身邊伺候。她卻白了臉,吭吭唧唧半天,吐出一句,不過也是一輩子給人當奴才的命!”
童媽媽越說越氣憤,大聲道:“您想想,這都是什麼誅心的話。遇上您這樣的主子,她還不安安分分的,還嫌棄是做了奴才。”
純歌聽著,早己慢慢冷靜下來,漠然道:“她這麼想也沒錯,誰願意一輩子做奴才。”
就算是自己,也不甘心吧。定然會想盡法子自行贖身出去。只是也不會想做妾。
童媽媽卻不像純歌這麼寬宏大量,呸了一聲道:“那也得她有這個福氣做主子才行。以往容著她,是因為您還沒有出嫁,我也不知道您將來是個什麼樣的局面,琢磨著她顏色也不錯,那時候咱們也沒法子親自調教出合適的人來,就覺得她說不定是個幫手。可您到了國公府,國公爺對您好好的,太夫人也和和氣氣的,就算是少了一個柳姨娘,也沒有她妄想著頂上來的道理!”
琥珀的心思,自己不是不知道,而是早己察覺。
只不過是故作不知罷了。
只因每次一想起她那種看著李建安時候毫不掩飾,望著急己,毫不心虛的眼神。就覺得這麼多年在陳家的相依為命都成了一場笑話。
雖說自己總對人隔著一層,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自己能接受李建安別的妾室,卻無法接受身邊一起經歷了風雨的人轉換身份,成為一個將來要防備的敵人。
沒想到,逃避了這麼些時候,終於還是到了不得不攤牌的地步了。
“我原以為,還能拖一拖,等著在李家這些管事裡面,給她挑戶好人家,沒想到……”純歌語氣幽幽,心中難受,只能搖頭苦笑。
童媽媽是萬分不贊成純歌還要給琥珀挑門好婚事的,要是傳了出去,只怕下頭的丫頭們,都覺得主子好欺負,就算是謀算不成,也能得一個好婚事。可想到純歌的性子,就還是忍了話沒說出來。
想著被送走,對外只說是暴斃的柳姨娘,純歌似乎也有些明白了琥珀突然變得急切的原因,看著童媽媽道:“你今日是不是試探過她了?”
童媽媽就把先前問話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純歌,還憤然道:“夫人,依我的意思,梅香院裡頭,不安分的丫鬟,可不止琥珀一個,您還是敲打敲打的好。”
純歌臉上寫滿了猶豫和不捨。
童媽媽見純歌犯了老毛病,嘆息道:“姑娘,您要知道,跟你陪嫁過來的四個大丫鬟。去了個琥珀,還有翡翠紅玉和綠玉三個,就算是翡翠靠得住,紅玉和綠玉的心思誰又知道,您今天不震懾一番,來日再出這樣的事情,只怕各房都要看笑話了。”
純歌聽完,沉吟不語。
童媽媽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自己堅持的,是人權,是原則。
但這裡的人跟自己的思想從來就不一樣。在別人眼中,奴婢就是奴婢,是買回來的東西,根本不能也不該有獨立的思想,只能安安分分的。
主子安排做通房,做妾室,是恩典。主子要她們一輩子老老實實做丫鬟,也同樣是恩典。
要是梅香院裡的丫鬟真的一個兩個都學著琥珀的樣子不加收斂,就算是不管四夫人和五夫人,也還有太夫人在上頭看著。
連自己手底下的陪嫁丫鬟都管不好,何談管家。
可拿著琥珀做筏子
這麼多年的情誼又豈是輕易能夠割捨的。
純歌還是想給琥珀一個機會,就淡淡道:“她畢竟伺候我這麼多年。當初我落水下去的時候,高燒不退,你被太太借了由子罰去廚房做粗活,她和翡翠兩個守著我,不吃不喝的。硬是把我從黃泉路上拉了回來。後面又跟著我在陳家忍氣吞聲,接了不少打罵。她無情,我不能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