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炸春雷(第1/2 頁)
陳長安將手上的《木字轉生印》看完後,已是午後。
下午學宮的課,主要是靈力觀想修行方法,他如今竊靈在手,自然不打算辛苦觀想打坐,蹉跎時間了。
身為乾榜甲寅,即使下午的課不去,教諭也不會多說什麼。
一下午的時間,都在樓內不停地翻看木字咒,等到了老道來攆人的時候,一直看完了一小半。
老道搖著蒲扇走上來,找出角落裡的陳長安,上下打量了幾眼,便神情古怪地將他攆下樓,關門落鎖,自顧自地走了。
陳長安看出老道心情不好,也沒多問,乖乖地離開知北樓。心裡猜測,多半與上午遇見的神秘女子有關。可惜,他只知道那女子是京都口音,白紗遮面,身份家世大抵十分顯赫。
符合這點的京都女子不知凡幾,也就無從猜起了。
出了知北樓,陳長安直接朝學宮外走去,林玄機那裡還有一堆雜活等著他,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好在前世窮困的時候,端茶倒水的活也沒少做,倒也輕車熟路。
聽雨樓在宛平府最繁華的臨水街上,等陳長安走到時,華燈初上,正適宜聽雨飲酒,賞花弄月。
尚在遠處,便可見那座佔地百畝,高有九重的聽雨樓。
四角翹簷各懸有夜明珠,夜明珠並不算多昂貴的物件,可架不住每一重翹簷都用以點綴,單這造價,就抵得上尋常人家一輩子的花銷了。
九重樓上更有造型各異的脊獸,每一隻琉璃脊獸不斷地吐著流水,源源水珠順著瓦片,一點點落下,叮咚作響。
大門處,是一塊鎏金木匾,寫著聽雨樓三字。字型線條蒼勁古樸,氣結構象渾脬,講究一個神氣完足,磅礴大氣。
聽人說這方牌匾是林玄機親筆所寫,也不知真假。
不同於尋常酒樓,聽雨樓大門處還站著兩位唇紅齒白的小廝,身段纖柔,容貌雖比不得陳長安,但也不輸尋常女子。
這些小廝大多心機深沉,極善於察言觀色,也擅長背後下陰手。
兩人大抵覺得陳長安雖然還在學宮修行,但也不過是樓裡打雜的小廝,身份比不得自己。
見著他來,連笑容也欠奉一個,左邊的那位冷著臉道:“磨磨蹭蹭的,手腳還不快些,方才大管事已經問過你幾回了。”
陳長安瞥了一眼,沒同他計較什麼,徑直朝院內走去。
“死到臨頭了還這麼神氣。”那小廝在背後冷笑了聲。
身邊同伴認同地點了點頭,一臉玩味道:“欠了那麼大一筆銀子,到時候光靠賣肉指定還不完,說得還得賠上點其他。”
“在理。”
兩人說著,又相視一笑,聲音裡滿是惡意。
看人下菜碟,狗眼看人低。陳長安對這些小廝的手段,稔熟無比,也不會太過去計較。
聽雨樓的生意一向很好,酒客們念念不忘的美婦東家除外,樓內還有洞蕭、雲琴、跳蓮、羞花這幾位當紅女子。
雖不是胭脂樓那等風月場所,但架不住宛平府權貴們的喜愛,又有無數道德學家為此鼓吹,名聲俱佳,再加上林玄機連州牧大人也要忌憚幾分的背景,因此聽雨樓生意便如雪球,越滾越大。
進了院內,除去九重高的主樓外,另有亭臺樓閣小舍別院無數,青石鋪就的道路依著一方湖水九曲十折,道路兩旁綴滿流蘇宮燈,燭火通明。
陳長安趕到主樓,見過大管事後,直接被打發到一處別院,做些遞送酒水點心的體力活。
一進別院,就瞧見端坐院中的武青,懷裡還坐著一位美貌婦人,看上去年歲頗大,此時一張風韻猶存的臉泫然欲泣,看似不堪探入胸前那隻粗手作怪,實則欲拒還迎。
陳長安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