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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遺詔而不得不接受薛嘉禾成為妻子的那時,容決還沒想過自己會在面對著薛嘉禾的時候陷入這般上下不得的困境。
打不得,罵不得,討好又無門可入。
言不由衷,又口不對心,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好似對她來說都是另一層意思。
容決提劍去演武場裡發洩了好一番怒火,大汗淋漓時才喘著氣停了下來,周身地面一片狼藉的碎片斷木。
這一頓發洩讓他稍稍冷靜了幾分,想明白了一件事。
薛嘉禾的軟肋是幼帝,哪怕只是為了幼帝的安穩,她也不應該貿然和藍東亭有什麼牽三扯四。
因此,無端為難藍東亭這等隔山打牛的行為能讓薛嘉禾惱火,是因為他選錯了目標。
薛嘉禾不聽話時,就該拿捏她最在意的人‐‐而那不是藍東亭,而是幼帝。
於是西棠院裡風平浪靜了不過幾日,幼帝雖然沒有再給薛嘉禾來信,再度來看診的蕭御醫卻對薛嘉禾提到了這幾日早朝的情況,&ldo;帝師和攝政王之間似乎不再有什麼齟齬,可也仍舊不順暢,陛下面前的阻礙還是太多了些……&rdo;
薛嘉禾聽他話裡有話,便順著問道,&ldo;陛下有什麼難題了?&rdo;
&ldo;倒也不是一兩個難題,是方方面面都……&rdo;蕭御醫欲言又止,&ldo;陛下無論想做什麼,總能觸發事端,倒也奇了怪了。&rdo;
薛嘉禾聽著聽著明白了蕭御醫的意思,&ldo;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對陛下不利?&rdo;
蕭御醫摸了摸鼻子,心道這恐怕早就不是&ldo;暗中&rdo;了。
朝堂上只要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容決明面上是放過了藍東亭,他的勢力卻將目標對準了包括藍東亭和幼帝在內的所有保皇派。
容決本就勢大,他想要讓幼帝處處碰壁,只需要示意手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根本用不著自己出手。
薛嘉禾輕出了口氣,她垂眼看看自己已無淤傷的手腕,無奈地笑道,&ldo;陛下卻從未和我提過這件事。&rdo;
&ldo;陛下也是怕殿下擔心。&rdo;蕭御醫嘆氣,&ldo;只是看著陛下再這般焦慮下去,恐怕離病倒也不遠了,才鬥膽僭越地和殿下提這一嘴。&rdo;
&ldo;我又能左右容決什麼?&rdo;薛嘉禾淡淡道,&ldo;於他而言,我不出現在他面前就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rdo;
蕭御醫的鬍子抖了抖,他和綠盈動作隱晦地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者做了個吵架的手勢,前者立刻恍然大悟‐‐能把脾氣向來溫和親善的薛嘉禾氣得吵起來,也就容決有這個本事了。
這下蕭御醫也沒了法子,他原是看著幼帝這幾日有些勞思過度,想讓薛嘉禾從攝政王府這裡鬆動鬆動,誰知道把因果順序給搞錯了。
‐‐容決一個勁找幼帝麻煩,還指不定是不是因為沒辦法在薛嘉禾身上找回場子呢。
於是蕭御醫只得岔開話題,給薛嘉禾留下調養的膏方之後便離開了。
綠盈送蕭御醫出去,路上小聲說了前幾日兩人的爭吵,只是她當時在外間聽得也並不真切,只知道兩人是為了藍東亭的事情不歡而散。
&ldo;那日之後,攝政王便再沒來過西棠院。&rdo;綠盈道,&ldo;我瞧著那日吵得是挺兇的,只比在圍場時好一些。&rdo;
蕭御醫若有所思地低了頭,半晌才開口,卻是換了個話題道,&ldo;殿下的氣血倒是比先前順暢不少,出去轉轉到底是有好處的,你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