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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下,即拱揖入門,延之入座,勤為勸酬。視日影逾午,則起散。張可以免。”沈允諾,即入語張家人。屆期,一一如所教。張至巳刻,已昏暈;當午,惟存一息;外席散,而神氣漸復。沈大喜。
歸月餘,夜夢前長人作痛楚狀攢眉告曰:“前為君畫策,張君得延一紀,入學,且當中某科副車,舉二子。而餘以洩冥事,為同輩所告,責四十板革役矣。餘本非鬼,乃峽石鎮挑腳伕劉先。今遭冥責,不復能行起。尚有三年陽數未終,須君語張君給日用費,終我餘年。”沈語張,張即持數十金偕沈買舟訪之,果得其人,方以癱疾臥床。乃拜謝床下,以所攜金贈之而返。張後一如夢中所語。
西園女怪
杭郡周姓者,與友陳某遊邗上,住某紳家。時初秋,尚有餘暑,所居屋頗隘。主人西園精舍數間,頗幽靜,面山臨池。二人移榻其中,數夜安然。
一夕,步月至二鼓,入室將寢,聞庭外步さ聲,徐徐吟曰:“春花成往事,秋月又今宵。回首巫山遠,空將兩鬢凋。”兩人初疑主人出遊,既而語氣不類,披衣竊視,見一美女背欄干立。兩人私語:未聞主人家有此人,且裝束殊不似近時,得毋貢所謂鬼魅者此乎?陳少年情動,曰:“有此麗質,魅亦何妨?”因呼曰:“美女何不入室一談?”庭外應聲曰:“妾可入,君獨不可出耶?”陳拉周啟戶出,不復見人。呼之,隨呼隨應,而人不可得。尋聲以往,若在樹間,審視之,則柳枝下倒懸一婦人首。二人駭極大呼。首墜地,跳躍而來。二人急奔避入室,首已隨至。兩人關門,盡力抵之;首齧門限,咋咋有聲。俄聞雞鳴,首跳躍去,至池而投。兩人迨天明,急移住舊所,各病虐數十日。
雷誅營卒
乾隆三年二月間,雷震死一營卒。卒素無惡跡,人鹹怪之。有同營老卒告於眾曰:“某頃已改行為善,二十年前披甲時曾有一事,我因同為班卒,稔知之。某將軍獵皋亭山下,某立帳房於路旁。薄暮,有小尼過帳外。見前後無人,拉入行奸。尼再四抵攔,遺其褲而逸。某追半里許,尼避入一田家,某悵悵而返。尼所避之家僅一少婦,一小兒,其夫外出傭工。見尼入,拒之。尼語之故,哀求假宿。婦憐而許之,藉以己褲。尼約以“三日後,當來歸還”,未明即去。夫歸,脫垢衣欲換。婦啟篋,求之不得,而己褲故在,因悟前倉卒中誤以夫褲借去。方自咎未言,而小兒在旁曰:“昨夜和尚來穿去耳。”夫疑之,細叩蹤跡。兒具告:和尚夜來哀求阿孃,如何留宿,如何借褲,如何帶黑出門。婦力辯是尼非僧,夫不信,始以詈罵,繼加捶楚。遍告鄰佑。鄰佑以事在昏夜,各推不知。婦不勝其冤,竟縊死。次早,其夫啟門,見女尼持褲來還,並籃貯糕餌為謝。其子指以告父曰:“此即前夜借宿之和尚也。”夫悔,痛杖其子,斃於婦柩前,己亦自縊。鄰里以經官不無多累,相與殯殮,寢其事。
次冬,將軍又獵其地。土人有言之者,餘雖心識為某卒,而事既寢息,遂不復言。曾密語某,某亦心動,自是改行為善,冀以蓋愆,而不虞天誅之必不可逭也。
青龍黨
杭州舊有惡少歃血結盟,刺背為小青龍,號“青龍黨”,橫行閭里。雍正末年,臬司範國�擒治之,死者十之八九,首惡董超,竟以逃免。乾隆某年冬,夢其黨數十人走告曰:“子為黨首,雖幸逃免,明年當伏天誅。”董惶恐求計,眾曰:“計惟投保叔塔草菴僧為徒,力持戒行,或可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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